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窃窃私语,猜测起这人的来头,看着就不简单。
“抱歉,让你见笑了……”张言默看到季霄也是一愣,才想起他今天会过来取走外套。
本应整洁安静的花店此时入眼一片狼藉,能猜到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季霄眼神在青年身上走一圈,皱眉:“有没有受伤?”
不知为何在他来后心里骤然感到轻松,张言默情绪缓和下来,对季霄安抚地勾起唇:“别担心,没事。”
“人呢?”
“人跑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他们这才发现闹事的两人不见踪影,可能是趁刚才混乱时偷偷跑了。
阮嘉一拍额头,懊恼道:“刚才光顾着去检查盆栽,忘了看住他们!”
“不要紧,知道他们哪来的就好。”想到最近被人三番两次使绊子,张言默心知自己定是在无意中得罪了人,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诚心实意地朝没有散去的街坊弯腰道谢,又保证道:“大家放心,这些被打了农药的植物花店会全部作废物处理。”
“防人之心不可无,小老板以后可要多注意点!”
“是啊,怎么好好的就来害人呢……”
事情到了这里,真相不言而喻。看完热闹后人群散去,张言默移开堵住门口的花盆,把季霄带进去,“等我一下,这就去把衣服拿过来。”
转身刚要去拿,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
“先别去,说说刚才怎么了。”太瘦了,季霄看着他想到,他的手指轻松圈住那削瘦手腕还能绰绰有余。
几次下来,张言默深知这个男人不如外表看上去一般冷漠,其实很乐意帮助别人。正好想不通事情的关窍,他便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告诉季霄。
“对方是一家广告设计公司,过去和花店从来没有过交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来栽赃?”
季霄看他微拧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很想抬手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忍耐片刻,他终究只是抬手拍拍青年的肩膀:“想想有没有得罪人,使这种手段不是为利就是报复。”
张言默闻言低头沉思,还是摇头:“不记得有得罪过谁。”
阮嘉在一旁收拾地面,突然扫把一杵,插话进来:“老板,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拿了政府采购单被人盯上了?这公司订单本来就下得奇怪,恰好就在名单公布以后呢!还害得咱们货不够差点儿没法交代。”
“一家广告公司陷害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表面上看来说不通,因为两家没有利益冲突,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件事我会让人调查,不用担心。”就在他无从下手时,季霄忽然说道,“有结果我会马上跟你说,这两天注意安全,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最好能跟他同进同出……
张言默被他关切的目光扰乱心绪,对视一眼就匆忙撇开头,呐呐地说:“我倒是不怕,就是担心嘉嘉的安全。”
阮嘉忙摆手,哈哈笑:“老板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我没你值钱。我把这里收拾了,你们聊。”
“衣服在楼上,我去拿。”张言默也不晓得该跟他聊些什么,虽然都是商人却一个卖房一个卖花,差距大着。
季霄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脸色平常:“一起去。”
转到后面,他貌似被像小型植物园的玻璃花房吸引,视线从上至下扫过,流露出些许赞叹的神色。
“要进去看吗?”楼梯口,张言默停下来问他。
季霄淡然收回欣赏的目光,“不用了。”这里的风景更适合远观,特别是在高处……抬头恰好看到二楼走廊上的沙发,为多年未变的默契而愉悦。
楼梯窄,两人一前一后踏上去,都没有说话。
张言默任由气氛安静着,他发现季霄不爱多开口,从他嘴里蹦出的句子总是尽量简洁,就算一直安静也不会生气或不高兴。那随他好了,处的还自在点。
走神之际,脚下一没注意在半截阶梯上踩滑,张言默顿时整个人面朝上往下倒去。他及时紧抓住扶手,却还是撞在季霄胸膛上,被他稳稳接住。
“走路要专心。”男人用教育小孩儿的话严肃对他说道。
隔了两层衣物,张言默背结结实实贴着他的身体,甚至能感知到后面胸腔里传出的有力跳动……
“知道。”出了一次糗,站稳以后耳朵尖悄悄爬上一点红晕,他假装不在意地继续上楼,错过身后季霄幽暗不舍的眼神。
拿了衣服季霄没有多留,也没有理由多留,现在店里正乱着,无处招待他。
张言默把人送到门口,“调查的事麻烦你了。”随即想到什么,他微微偏头直视男人,淡粉的嘴唇微咧开:“好像我总是在麻烦你。”
季霄也回视他:“不麻烦,很简单。”认真的模样让这话听上去很有信服力。
张言默失笑,有时这人竟会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
“有些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我做起来会很困难,还是要谢谢你。”
季霄略一思索,然后十分矜持地说道:“如果要感谢,不如抽空去看看我办公室的睡莲,长得不是很好。”
这个要求不过分,甚至算不上要求。那盆睡莲几千块卖出去,出了问题找他去看是天经地义。张言默霎时对他的好感涨了两个度,爽快点头:“可以。”
季霄一走,张言默才想起来还没感谢之前帮忙镇住两个闹事者的警卫,不由去问阮嘉。
“哦,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