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舟老怒不可遏道: “不行!”
“那师父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他深深地看一眼叶长笺,最后叹一口气,“这是龙牙的碎片。”
龙牙,上古十大魔器之二,以巫咒与邪毒之物锻造而成。曾流入人间皇朝帝君桀之手,随后桀性情大变,暴政始。
桀将其祭于夏朝太庙,受万人叩拜。后商汤与夏交战,龙牙异动,妖风凛冽,致使白骨累累。汤王孤身独闯太庙,持轩辕剑斩碎龙牙,后不知所踪。
他说完了,看着叶长笺兴奋起来的神情,怒道:“你不能炼制它!”
叶长笺认真道:“师父,我又不可能会炼成龙牙,这只是一块碎片,别大惊小怪啦。”
野渡舟老声音骤然拔高,“一块碎片?一块碎片让神龙变成魔龙,你还想怎样?”
“你是不是真的要入魔,被诛仙剑阵挫骨扬灰才甘愿?!”
他咆哮的声音几乎震碎了叶长笺的耳膜。
天亮了。
叶长笺也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掀开被褥,走到一旁打水洗漱。
湿巾在脸上敷了好久,敷去眼眶的酸涩,他才放下。
叶长笺看了眼天色,还不到卯时。
他往常在风铃夜渡都是一觉睡到大晌午,几个师兄弟实在看不下去才会来掀他被子,或许真的是天生气场不和,他在云水之遥的作息倒是规律起来。
昨日唐将离把他们偷跑下山抓了个现行,今天他们估计会被押到训戒堂受罚。
叶长笺负了手优哉游哉地踱到膳堂,看到燕无虞腼腆地坐在那,怯生生地一口一口喝着粥。
其余云水之遥的弟子都与他坐得老远,仿佛他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叶长笺啧了一声,大步走将过去,一巴掌拍上他的背脊,把他类似鸵鸟状的坐姿拍端正了,在他身旁落了座。
“你总驼着背干啥呢。”
他拿过筷子,叼了个素包。
燕无虞道:“可你也总是摇摇晃晃啊。”
叶长笺:……
前世野渡舟老总骂他像条蛇一样,滑溜溜得站不直身体,站直了不一会又会东倒西歪。
他生性跳脱,不喜拘束,因此让他老老实实得坐或站着,不如罚他绕着整个风铃夜渡的海岛跑圈。
叶长笺单手托腮,呸得一声把素包吐了出来,哪个在素包里放了辣子?还是巴蜀最火辣的朝天椒!
不知道他叶小霸王最不能吃的就是辣了吗!
他“斯哈斯哈”得吸着气,又吐出舌头,四处找茶水。
燕无虞拿过隔壁桌上的茶壶,走到叶长笺身边给他倒了一碗六月霜。
六月霜是云水之遥的特色清茶,入口苦涩,回味甘甜。
意味修真之路,先苦后甜。
叶长笺咕咚咚得灌了满满一壶下去。
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像个裹了十八层皮的饺子。
燕无虞疑惑道:“远思,你不是锦城的么,怎么也和我一样不吃辣?”
叶长笺辣得眼角通红,还有些鼻塞,瓮声瓮气道:“祖籍杭州。”
燕无虞点点头,一脸了然,“怪不得我和你这么有缘呢,原来是老乡啊!”
叶长笺瞅了他旁边一眼,空着位子,问道:“包打听呢?”
燕无虞道:“君言宿醉还未醒,我去叫他起床。”
他说着拿了两个素包揣在了怀里,“你和我们一起去吗?等会就是雷属性的课。”
李君言气脉属雷,燕无虞身兼三脉,与七脉的叶长笺都为剑宗长老唐元的弟子。
叶长笺囫囵灌了一碗粥,一抹嘴巴跟着他一同去了。
燕无虞与李君言在同一个寝舍,叶长笺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都是普通的木制家具,远远没有他那间竹苑里的陈设精致。
“你们在这住的习惯吗?”
他们两个都是富家子弟,云水之遥的清修生活并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燕无虞稚气得笑了一笑,“挺好的,这里大家拘谨一些,不会当着我的面,指着我鼻子骂。”
他明明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却不知是怎么历练出来的。
叶长笺沉默半晌,最后平静的问他,“燕无虞,你这样快活吗?”
燕无虞不解得看着他。
很久以前,叶长笺的娘亲告诉他,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那时的叶长笺还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混世魔王,只是一颗门牙漏风的小豆芽菜。
于是刚刚捉了一只田鸡的小兔崽子叶长笺醍醐灌顶般开了窍。
我这辈子,要快活,逍遥。
自此小兔崽子叶长笺开始了向混世魔王叶长笺蜕变的过程。
既然路见不平比较快活,那么便不计后果地去拔刀相助;既然调皮捣蛋比较快活,那么边喝酒边捣蛋。
他觉得修炼魔道比较快活,所以选了修炼魔道,并且贯彻到底。
而他最为心甘情愿的便是保护风凌夜渡,所以他舍命去护。
“再赌一把!”
李君言胡咧咧得说着梦话,醒了过来。
他宿醉头疼,一副恹恹的模样,靠在床栏上,要倒不倒。
叶长笺走了过去,在他脑后不知哪个地方重重按压了几下,他顿时坐直身子,神清气爽。
李君言兴奋得看着他,“远思,你刚才做什么了?头没有那么疼了。”
叶长笺握着他的手放到脑后一处穴道上,“你记着这个位子,宿醉就按几下。”
前世他无酒不欢,每每喝得狠了,第二日头疼欲裂,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