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床都是按照哨兵的身高来做的,上床的那个三角形脚蹬,阿白得来个大跨腿才能踩到,多添这么一个,就方便多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做完这些,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儿,也不和阿白说什么,便又转身下去了。
“来,阿白,把这个给你铺上。”老唐已经找来一条颜色黄不拉几的毛毡子,这毛毡手工可真糙,针脚特别粗,阿白伸手摸了摸,老唐特别不好意思地说:“缝的有点丑,不过这可是好皮子,鹿皮的,可暖和呢。”
“这两天你坚持坚持,先睡上铺,过两天我把安慰室收拾好了,你就能睡那边了。”
阿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股特别温暖的暖流浸润着,什么话也说不出。
哨所的中午,却是没有午休的,这边太靠近北方了,太阳出来晚,回去的早,中午要是睡一觉,就来不及干点什么了。
老唐下午的活儿还是和伙食有关,厨房后面的给养库里,放着的主要是能存放很久的米面粮食、油盐酱醋,而在给养库的一角还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地板门,地下室放的就是今年冬天囤积的白菜、土豆等一些能长期存放的蔬菜,还有老唐提前腌好的咸菜。
趁着初雪刚来,还没大雪封山,还来得及储存最后一批干菜,下午阿白就帮着老唐把从山里摘的野黄瓜切块,老唐则上上下下的放到地下室的大缸里,一下午不知道跑了有多少趟。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太阳就已经跑掉了,而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虎啸。
阿白立马兴奋地起身冲了出去。
老唐有些奇怪地跟过去:“我说,阿白,你兴奋啥?”
阿白抿着嘴不说话,只是神秘地笑笑。
虎啸声听着还是极远的,等他们走到门口,那道黄色身影却已经跃过围墙,进了院子。
老唐过去帮他把身上的兽甲和尾锤卸下来,越山青低低吼了一声,先是头左右摇摆,又是身上,从头到尾巴尖,所有的毛都被他抖了一遍。
那老虎又吼了一声,声震山林,他人立而起,所有的皮毛如波浪般滚动,次第消失,整个身形也变小了,变成了越山青的模样。
越山青走进门来,他精赤着身体,水泼一样的汗珠从他缓丘般起伏的肌肉上流淌,浑身的肌肉都泛出淡淡红色冒着腾腾的热气,从阿白身边过去的时候,就像一个移动的火炉经过了。
这时候杜峻和司文鹰也出来了,越山青坐到椅子上,浑身热气蒸腾。
早上他拿报纸遮住的时候,那里其实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他不像早上那样害羞遮挡了,那根东西却硬邦邦翘着,反倒让阿白有点不好意思看了。越山青也不在意他,双手扶着膝盖,努力平复呼吸。
“老唐,拿支安慰剂过来。”杜峻和司文鹰一左一右站在越山青旁边喊道。
老唐这时却神色僵硬,露出了阿白从没在他脸上看过的心虚。
“安慰剂,用没了…”老唐喃喃低语,但是听力超凡的哨兵们却好像听到惊雷一样,越山青腾地就站起来转头怒视着老唐了:“你说什么?昨天你干什么去了,补给呢?安慰剂呢?”
“军区说,分到新向导的哨所,今年冬天不配备安慰剂。”老唐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越山青过去狠狠推了老唐一把:“你tm不早说,坑我呢?”
“越山青!”杜峻厉声一喝,一把就拦住了还想再动几下的越山青,他转头对老唐也非常严厉地说,“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这不是,这不是阿白来了嘛。”老唐说到这儿,也忍不住啪地一摔手里的抹布,“人军区不给,我有什么招儿?”
司文鹰这时候也很不满地开口:“不供给安慰剂,这可是大事儿,老唐你太糊涂了,就算有了新向导,咱们也得适应适应吧,一上来就让向导动手,那能行?”
“当然行。”阿白擦擦还沾着野黄瓜汁儿的手,轻描淡写地说,“安慰室在哪儿,带越山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