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担心才怪。"连宇乔嗤之以鼻,"我姐要是醒不过来,他就会一无所有。"
"宇乔,不要用利益去衡量一个人的好坏。有些东西是无法作假的,如果你肯用心去体会,你就会发现......"
"闭嘴!"连宇乔粗鲁地打断了苏沛的话,"别让我再听见你为他说话。是非曲直我会判断,用不著你在这里多事。"
见连宇乔听不进去,苏沛不再多言。
背对门口的商群丝毫没有察觉门外的动静,只见他轻轻拨开妻子额前的头发,细细地将它们一一整理好。
"直觉让我无法对他产生好感,"连宇乔看著病房内,突然开口,"他比我姐小七岁,他们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就向我姐求婚。姐姐的先天性心脏病让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小孩,而商群却是家里的独子。你相信吗?为了和我姐结婚他不惜与家里决裂。什么样的男人能下得了这样的决心?"
"爱情总是让人奋不顾身。"
"爱情?哼!你相信那种女人才信的东西吗?我只看到野心。"
苏沛侧头,直视连宇乔的眼睛,"直觉也是女人才信的东西。"
连宇乔眉头拧起,四周压力骤升。苏沛没有回避,继续注视著他,可惜冰冷的镜片挡住了他眼中涌动的情绪。
擦身而过,连宇乔离去的步伐带动空气,抛起小小的气流。苏沛打了个寒战,毫不犹豫地跟上他。
每一次都在追著他,看著那高大的背影,苏沛苦笑。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成为那个潇洒离去的人?
"宇乔!"
连宇乔对苏沛的叫喊充耳不闻,直直地走向自己的车子。
"宇乔!"
嘀──
连宇乔一拳打在车门上,车子的防盗系统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来开车。"扬了扬手上的车钥匙,苏沛摆出无辜的笑脸。
不知道是被气糊涂了,还是真的累了,连宇乔意外地没有表示异议。
平稳地发动汽车,苏沛全神贯注地开始驾驶。
连宇乔坐在副座,将车窗降下,让夜风恣意地灌入车内。
"我要回公司。"发现车子的方向不对,连宇乔说。
"你需要休息。"苏沛盯著前方,没有转向。
"我说我要回公司!"连宇乔揉著额角,提高了嗓门。
苏沛看了他一眼,温柔地笑了笑,"去我家吧,我给你弄点吃的,然后你好好休息一下。在芙蓉姐醒来之前,你不能出状况。"
"不关你的事。"
"只有小孩子才会跟自己过不去。"
"苏沛!"
"到了。"将车停稳,苏沛突然揉了揉连宇乔的头发,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小孩子。
没等连宇乔反应过来,苏沛就下了车,好整以暇地等连宇乔下来。
跟苏沛这种性格的人吵架就像把钉子锤进棉花里,除了气死自己,什么目的都达不到。连宇乔自己知道这点,於是拉长了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
苏沛的家比连宇乔的公寓小了近一半,不过因为室内设计十分简洁,倒也显得宽敞。
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一碗鸡蛋面,苏沛笑眯眯地看连宇乔把它吃得精光。
"去沙发坐一下,等吃的东西消化了再去洗澡。"将连宇乔推到客厅,苏沛在房中忙碌起来。
床单、被套要换干净的,毛巾也要准备新的。今天他不打算让连宇乔回去,怕他一回去又变成一个工作狂。
"这么想我留下来?"连宇乔猛地将正在铺床单的苏沛压在床上。
"我只是不想放你独自一人呆著。"
"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狠狠地在苏沛腰上掐了一把,连宇乔站了起来,转身走进浴室。
蒸腾的水雾模糊了墙上的镜子,连宇乔站在喷淋头下,任流水冲湿身上的衬衫。
苏沛走了进来,从身后搂住连宇乔。
"想哭吗?"苏沛问。
"说什么屁话。"
"我爸以前得肝病住院的时候,我总是躲在被子里哭。"
"我不是你,白痴!"
"商群抢走了芙蓉姐,你很生气吧?"
"......"
"只属於自己一个人的姐姐突然被陌生人抢走了,如果是我一定很生气。"
"滚!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连宇乔想挣开苏沛的手臂,却发现苏沛的力气出奇的大。
苏沛把脸贴在连宇乔的衬衣上,感受著流水和肌肤共同的热度。"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怕到极点就会觉得痛。"
温暖的水指穿过衣扣间的空隙,滑入衣内。重重揉搓著连宇乔的小腹,苏沛吻上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