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也不点明,只是将话锋一转,说出了让大家震惊的事情:"至於绑架案那边,更加不需要担心。我过来之前得到的通知,真正的主谋已经投案自首了。"
"自首了?"
"是谁?!"
连晋东与苏沛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赵玫。"
韩闯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连宇乔的身上,嘴角弯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听到这个答案,连晋东有些意外,商群则是面无表情。
"是她?"苏沛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眼神变得黯然。对於那个女人,苏沛一直有些怜悯,现如今想憎恨都觉得无力。
看到苏沛沮丧,连宇乔变得烦躁起来,连连嚷嚷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有,我们带了粥过来。"
"我不喝粥!"
"那你想吃什么?"
......
被连宇乔这么一搅和,大家又开始为了吃的忙碌起来,赵玫的事被暂时抛到九霄云外。
最后,在苏沛的坚持下,连宇乔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连晋东带过来的清粥喝了个精光。
"连先生,看现在的情况,您还反对连宇乔去苏沛那边吗?"韩闯不失时机地游说连晋东,"如果您还不放心,大可以把家里的佣人派去照顾,还不是一样?"
不远处,苏沛正拖著受伤的手臂,小心地为连宇乔擦拭嘴角的水渍。
连晋东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调头离去。
做为父亲,他无法接受苏沛的存在;做为父亲,他不愿看儿子受苦;做为父亲,他不得不在矛盾中衡量哪一个决定对儿子更有利;做为父亲,他只能选择将儿子交给苏沛。
也许,早在苏沛抱著连宇乔一起摔下楼梯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面对今天这个局面的准备。
看到岳父头也不回的走掉,商群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也只好将苏沛拉到病房外做些交待。
房内,韩闯悄无声息地走到连宇乔的身边,俯耳说道:"你只是失忆,不用装得像个弱智。"
虎虎生风的一拳重重地打在韩闯的下巴上,他来不及躲避,一时间眼冒金星。
"你干什么?"站在门口盯著苏沛的秦晓顺闻声回过头来,韩闯已经被连宇乔打倒在地。
"抱歉,狂躁症患者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宇乔高高在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半点歉意。
秦晓顺哑然,随即伸手去扶韩闯。可韩闯推开了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呵呵笑了两声,揉著发疼的下巴说道:"是我疏忽了。"
"你在搞什么?!"秦晓顺怕刺激到连宇乔,只好咬著牙在韩闯耳边嘀咕。
这时,苏沛正好推门进来。看著三个人面对面站著,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可以走了吗?我送你们回家。"韩闯若无其事地把问题岔开。
"嗯。"
苏沛点点头,走到连宇乔的身边,问:"住我那边,没问题吧?"
连宇乔笑了笑,牵住他的手说:"我当然要和你住。"
"那就快去换衣服。"
其实,按苏沛的伤势,医生并不赞成他现在出院。除了左臂骨折、皮肤擦伤之外,他还有些低烧。昨夜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没有得肺炎已经不错了。可是,他还是急著想出院,不为别的,就是想单独跟连宇乔相处。
虽然近在咫尺,可没有独立的空间,也是一种煎熬。
坐在韩闯的车上,苏沛忍不住问起赵玫的事。
"她怎么突然跑过去自首了?"
"不知道。"韩闯答。
坐在副座上的秦晓顺笑道:"不会是因为陷害苏沛而感到良心不安吧?"
苏沛没有笑,他想起了昨晚与商群的对话。前脚向他透露自己的怀疑,后脚就重回无辜,时间未免太巧合了。
"就算她不去自首,警察迟早也会找上她。苏沛与连宇乔的照片是她寄给报社的,外加她又是连宇乔的前任情人,犯罪动机成立。"韩闯调了调后视镜,看了看正在发呆的苏沛和面无表情的连宇乔。
察觉到韩闯的动作,连宇乔挑眉,与他在镜中对视。
"照片真是她寄的?"苏沛总算回过神来。
韩闯玩味地笑了笑,把目光调开,说:"百分之百确定。"
苏沛再次沉默。
连宇乔侧了侧身,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很快到了苏沛的家楼下,秦晓顺与韩闯没有把苏沛他们送上楼,因为苏沛拒绝了。
"房子有点小,你将就著住。"
"少来,又不是没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