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赏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心慌,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加重,二子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在心底为自己注定要变得铁青一片的手臂默哀:为了少么么的大计,为了丞相府一家的期待,为了少爷的将来,你就安心的去吧!过后,我定会找来好的药酒为你疗伤的。
心中如此想着,二子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依旧是那副担忧的样子“少爷,您冷静点,先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想想对策!”
说着,将另一只没有被向伯赏握住的手环上了向伯赏‘丰腴’的腰身,随后下盘站稳,两只手一只推一只拽,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向伯赏的身体拉的微微的前倾了些。
二子冒了些汗,手上用力的动作不停,终是有些个受不住了,只好在用力的同时勉强地说着“少爷!地上凉,先起来我们再好好讨论办法啊!”
听到二子说到办法二字,向伯赏这才有些个反应过来,手撑在一旁的凳子上,双腿借着二子的力道慢慢的起了身。
二子将向伯赏扶坐在了凳子上后这才呼了一口气,暗道:这回少爷当真是被吓到了,除去被筠豆气的不成样子,他家少爷还真没有如此的失态过.
这也是少时教养好的关系,虽说后来被侯二等人教唆,行为越加卑劣,让人不齿,但身为丞相公子,自小养成的那股子仪态教养,还真是从未变过。
虽说自己刚开始见到如此惊慌失态的少爷时有些个不忍,也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当答应少么么,但再仔细一想,不得不说少么么的话是对的,少爷变成了现下这副摸样,与自己的纵容守护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更可以说,自己认为的守护却才真的是害了少爷。
如此一想,二子很快便又恢复了过来,开始筠豆吩咐的接下来的‘计划’
“少爷您先别急,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方,您看,都这么久了,不是还没人来唤少爷过去么?
这说明侯二他们暂时还没有把您抖出去,咱们先将对策想好,若是他们能够守口如瓶最好,若是他们受不住把咱们抖出去了,去了主家的那边,咱们也好有话说啊”二子边说边拍着向伯赏的后背帮着向伯赏缓缓气。
向伯赏仔细的听着二子的话,猛地回过神来,不住的点着头“对!对!你说得对!那依你看,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望着向伯赏依赖信任的眼神与期待的神态,二子微微的一笑“很简单,矢口否认!只要我们不认,一口咬定没有做过此事,又有谁有证据说您做了呢?您想啊,此事只有您口传了我,随后再由我口传了侯二,这样一来,没有证据自然是随我们说了算了。
想来主家两位的心也定是向着您的,这事又是事关您的名声,主家两位的又怎么会去信任那些个外人说的话而不信您呢?
再说,侯二那些人原本便是这京城有名的混子,您只要说他们是仗着与您平日里的交情,恃宠而骄。
以前便到处仗势欺人,您本是因着大家都还些交情,想让他们改过自新的想法,才一次次的替他们圆了场,替他们背了过错,还连累了自己的名声,却没曾想过现下竟是将主意打倒了丞相府上,对此您也是感到了万分的愤怒与失望,心凉之下便不愿再管那些人其他,随后让主家的做主处理便好了。
只要您这样说了,不止是能让这次的祸事过去,说不准,若是主家的处理得当,您在外头的名声,也能变得好些呢”二子说到最后,颇有些个诱惑的意味在里面。
若说到对向伯赏的了解,怕是二子敢说第二便无人敢说第一,因此,对于向伯赏那因着幼时的各种光环,被各式各样的人宠的骄纵跋扈,只要自己人安好,他人怎样都无所谓的心理,二子的句句话都直抵到向伯赏的心坎里,
向伯赏听完后有些个动心,但是转念又想到侯二等人平日里与自己的交情当真是不错,便又有些个不忍“但是这样说了的话,我阿爸定是饶不了他们的,他们平日对我也却是不错,我这样做,这··这就有些··”
“我的好少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什么平日不平日的,这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更何况您平日待他们也不薄啊!只是此时用他们一用又能如何?!
那兵法里也有‘弃车保帅’这一说法在啊,若是他们真当您是朋友,那必定会了解的,如若不然,您的犹豫便只是害了自己啊!
您再想想,我们这些话都是成立在侯二等人将您卖了的前提上,既然他们的嘴巴如此不牢靠,随便就将您出卖了,那您还留着那些个‘朋友交情’算什么啊!
您将他们当朋友,他们也将您当朋友嘛!您好好想想啊!我的少爷!”二子说的恳切,双手抓住了向伯赏的双肩恨铁不成钢似的猛地摇晃了几下。
“对!你说的对!我平日待他们那么好,他们便是为我做这么点牺牲又如何!你说的太对了,就这么办!
再说!若是他们不出卖我,我也不会说这些,但是若是他们出卖了···那我把这些事推到他们身上又有何妨!”向伯赏原本的犹豫立时便被二子的话与那肩头的摇晃给甩到了天边去,不论怎样,先保住自己才是真的!
二子强忍住心中的欣喜与唏嘘,用力的冲向伯赏点了点头,开口还想说什么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二子与向伯赏同时向着门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