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京城中携手游玩了整整一日,直到热闹的晚市散去,才回到了丞相府,拜见了丞相夫妇后,便不舍的分开各自去休憩了。
还是住在原来的那个院子,伺候的人也都没变,一切都让筠豆很习惯。
如此呆了几日后,向伯赏又要开始为接下来的会试做准备,虽说这次给他中了举,甚至在一众苦读数十载的学子中拔得了头筹,做了当届的解元公,但是毕竟与其他学子们用功的时间相差过大,向伯赏很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这个道理。
筠豆对于向伯赏的行为很是支持,在要回勒安的这天,两人在丞相府外道别。
“上次你离开时,我们做了个约定,我实现了,这次,在和我来个约定吧?”向伯赏说着伸出了小指。
筠豆笑着看了看这熟悉的一幕“你要和我约定什么?”这么问着,手却先勾上了向伯赏的。
“待我高中之日,我便去迎娶你。”向伯赏盯着筠豆的双眼,说的认真。
筠豆一勾嘴角,扭头看天叹道:“啊,那我不是要等许多年了?”
向伯赏看出筠豆故意闹他,一把揽住筠豆的腰,将筠豆纳入怀中:“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说不准你明年就是状元么么!”
筠豆一踩向伯赏的脚,然后整个人从向伯赏怀中闪开,边跑向马车边冲着向伯赏做鬼脸道:“美得你!”
向伯赏笑看着筠豆上了马车,知道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再站了一会,便回了府中,他的时间宝贵,还要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把筠豆迎娶进门呢!
次年二月。
会试那几日,除了京城中的丞相一家焦急的期盼等候外,不远的勒安城里,筠豆也心神不宁的拉着自家阿爸阿么各种念叨着。
“成了成了!好不容易休息个一天,便一直听你念着那向家小子的事,人家现在在贡院里考着呢,你便是急死了,也不可能得知未来放榜的排名!”罗鹰抱着小儿子不耐的对着筠豆说道。
罗鹰的生意越大也就越忙,虽然不至于整日不归家,但是也难得有一天能这么清闲的在家陪着夫郎和孩子,怎知正巧碰上向伯赏会试的日子,筠豆自己呆着不宁静便跑来找祈愿诉说,连带着他也跟着听,简直比听各地的掌柜汇报还要啰嗦烦躁。
身为阿么的祈愿慈爱的摸了摸筠豆的俏脸,冲着罗鹰嗔道:“豆豆这是为自己的未来夫君心焦,本是人之常情,原先还是你催着豆豆早些出嫁呢,现在,豆豆就等着人家高中来娶,你倒好,开始拖拉起来了。”
一听祈愿发话了,罗鹰顿时软了下来:“谁说不是呢?我也不是不急,你看看豆豆这个样子,除了那向家小子估计也没人敢要,我也日日盼着那小子高中呢!但这急也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个还在考试的时候便急成这般模样,那等放榜当日,还不得焦躁的捅破了天去?”
罗鹰没有想到,他的话几乎是一语中的,随不尽同亦不远矣。
放榜的当天,筠豆的情绪到了一个一戳就破的爆点,派了人去京城探查后,就一直坐在厅中等候,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罗府大门。
罗鹰暗恨自家大哥儿怎么变成了这般的性子,祈愿笑着拉住了自家夫君,任筠豆去。
直到好消息传来,筠豆才高兴的跑回房间给中榜了的罗鹰写信,恭喜新任的会元公高中。
三月初一,向伯赏进宫参加殿试,志得意满的回到了家,等待三日后的放榜,然后惊喜的看到原本该是在勒安城等他来娶的筠豆出现在了相府内。
“筠筠!你怎么来了!”向伯赏开心的揽住了筠豆的腰。
“来陪着会元公登榜,怎样,前三甲可还有望?”筠豆巧笑着问道。
向伯赏神秘的一笑:“三日后便知”
于是,在放榜后状元郎巡城的马上,多了一个俊俏的哥儿,同时,京城内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当朝新任状元郎有一位心爱的未婚夫郎。
高头大马,风光无限,京城内众人都不由感叹着三年来向伯赏的改变,不少哥儿都对向伯赏投去了思恋的目光,可惜,向状元的眼睛,始终放在怀中的佳人身上。
筠豆坐在向伯赏身前,见到许多哥儿扔向向伯赏的鲜花,向伯赏皆是不理会,不禁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状元郎好风采,瞧瞧这么多大小哥儿都对状元郎投出了芳心,怎奈向大公子都不领情,游街时还抱了个哥儿在身前,也不怕不合规矩,无法和圣上交差。”
向伯赏听着筠豆的调侃,笑着说:“我是当今状元郎,又是丞相之子,圣上亲侄,谁敢说我?”
筠豆轻嗤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纨绔的向大公子”。
筠豆与向伯赏的亲密丞相夫妇都看在眼里,丞相和夫郎报备了一声,便进宫去和皇上求得了一道圣旨,算是给两个孩子的礼物。
晚上,丞相府,宫里正事册封的圣旨到了,同时来的,还有一道赐婚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向伯赏文成武德,人品俱佳,朕甚为欣赏,特赐婚重华郡主,择日成亲,钦此!”宫内来的公公大声的宣读着。
一听这个旨意,筠豆瞬间欣喜的羞红了脸颊,双眸明亮的看着向伯赏,丞相夫妇对此也很是高兴,众人跪在地上等待着向伯赏接旨。
却不想,小向回过神后,大惊失色的开口便是回绝的话语:“我不娶!这个旨意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