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自由之后乐连舟示意付覃继续给周围的伙伴们割绳子,自己站起来朝油灯那边走去。接近两百人手脚被捆,只有小小一个陶片不知道要磨到猴年马月,乐连舟脑震荡那会儿就看中了那盏油灯。
取下油灯后乐连舟走回原地,“小覃子,你专门割手腕上的,脚上的交给我。”
说完就用油灯的小火苗对准旁边一孩子的两脚之间,这种捆绑方法脚与脚之间隔了一定距离,不怕皮肤被火苗灼伤。
果然火用起来比陶片麻利得多,火焰虽小,但灼断一截麻绳只需要不到半分钟。不过也需要小心谨慎,预防麻绳着火,不然人还没出去就被自己烧死了。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脚上的束缚都被解开,几个男孩儿还自发的轮流接替付覃给其他孩子割手上的绳子。乐连舟见差不多是该做群众动员的时候了,便弓着身子站到中央,轻轻嗓子,压低声音开始演讲“我有一个梦想”。
“大家好,我是乐连舟。” 我为自己代言!乐连舟心里很想加上后面这句。
“不好意思,请大家暂时容忍我这副猪头样子,其实我本来长得还可以。” 孩子们很安静,这句玩笑没有收到预期中活跃气氛的效果。
“咳咳,不过我并不觉得挨这下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这是我为了自由而积极迈出的一步,为了自由有什么苦什么伤是不能忍受的?”
乐连舟严肃起来,一指还在付覃手中来回磨擦着割绳子的那块陶片,“瞧,那就是我的战利品!”
张开双手,叉开双脚,“瞧,我双手不再被捆绑,双脚不再被束缚!”
“但这还不够!上面的人把我们从家乡掳走,将我们像牲口一样关在这里,还要把我们卖到未知的地方做牛做马。我们可以忍气吞声默默接受命运的不公,但是我们也可以奋起反抗,为自由而抗争!”
乐连舟指指自己红肿的脸颊,“也许代价是这个,也许代价更大,甚至付出性命,但我不后悔,因为逆来顺受等来的只有惨剧,但拼搏抗争却有可能迎来新生!”
“我们有两百人,我们是年轻的男子汉,为什么要像娘们儿一样任人摆布!” 乐连舟越说越激动,不用演技,他此刻的目光就是无比坚毅,要说服别人,必须先说服自己。他是真的热血了。
显然小男子汉们被这番十分现代化的说辞戳到了点,一双双眼睛都燃起了火焰,乐连舟扫视一圈,就知道古代的孩子是纯朴血性的,呼,理科男能说到这一步也算不错,悄悄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还需要跟小战士们沟通作战计划。
傍晚时分船工会下来送今天的第二次水,他们必须在守卫下来的瞬间群涌而上把他撂倒,抢过长剑和佩刀,将他绑做人质。然后守住唯一的入口,来一个收拾一个,顺便开始谈条件,要吃的喝的。
乐连舟不怕他们不妥协,当然人质估计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但他们两百人是商会的货物,要是饿死了,上面的人可担不起责任。再来他们在船最底层,要是惹毛了直接用刀凿地板,看他们怕不怕!有的时候简单粗暴才是硬通货!
终于所有人绳子都解开,乐连舟开始指挥战士们收拾战场,将还能用的绳子集中起来,还有角落里的沙土袋子全都挪到出入口下面的梯子旁边堆成个战壕,就等傍晚一战!
……
成功控制住陈爽的闻丞钺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里,眼睛却一直盯着被点穴后僵直站立不动的人。
“别猜了,我只为乐连舟而来。”
陈爽闻言眼睛瞪大,喉咙里发出咔咔声响,似乎想说话。却因为穴道被封,只能发出些气声。
“想说话?我怎么知道要是解开穴道你会不会大喊大叫?” 闻丞钺站起身,在陈爽房间里来回转悠,最终停在壁橱前面,“呵,收藏不少。你说你一个船管事,藏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毒|药做什么?”
闻丞钺拿起一对小瓷瓶,“荣华散?连这好东西也有!” 说着从贴有黑条的那瓶里抖出一丸,慢慢朝陈爽走去。
陈爽眼神里爬满惊恐,身子不能动,但开始幅度极小的发抖,眼看陌生男人捏着药丸直接塞进自己嘴里,手捏着下颌一张一扣,药丸滑进食道。
“既然你有这药,应该知道解药需每十二个时辰服用一枚,连续服用三枚才能解毒,否则肝肠寸断而死……” 闻丞钺当着陈爽的面将贴有白条的解药瓶子打开,全部倒出来只留了三枚放回去瓶中,其余全部从窗口丢到了海里。
“这三枚药我就暂时代你保管了。” 说完手势翻动,解开陈爽哑穴。
“咳、咳,你!你是乐连舟什么人!怎么上来的!”
“这就不劳陈管事费心了,现在就叫人把乐连舟带上来。”
“就算我把乐连舟放了,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陈爽不知道闻丞钺底细,还试图死撑。
“放心,我们哪儿也不去,就住在陈管事屋子里,有你吃的就有我们吃的,只要一靠岸,我们自行离去。”
陈爽只觉得头大,想了想道,“下面看守只认我,要提人需要我亲自去。”
闻丞钺当然不会让陈爽离开自己视线,也不打算给他机会反制,“陈管事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人能够代替你走一遭?” 说着抽出随身佩剑轻轻摩挲,“话说回来我也不一定要等荣华散毒发……”
剑都搁在脖子上了,陈爽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有!有!我有个船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