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拍拍他的肩,想着主子和这大个子师兄弟的关系,安慰他道:“也许只是担心你呢?看这些药,都是宫里的珍品。”
谷嘉义听了这话笑笑,让八喜等等他,回身把自己让城里秀阁制好的熊皮拿出来给他。
那熊皮衣色泽光亮,摸来手感也是柔顺得很,八喜赞一声好物!
又目光发亮地看着谷嘉义:“听说定北还要回寒,这皮毛可有用了。”
谷嘉义点点头,定北气候不佳,春捂秋冻,今年是还可以穿上一阵。
八喜高兴地带着熊皮衣回去时,林珵心思乱飘,一时也没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
等到夜间,看着林珵半天那一页书还没翻过去,八喜便凑过去问:“主子,冷吗?”
林珵手下搭着汤婆子,摇了摇头。
八喜咧着嘴,拿出熊皮衣来盖在林珵身上。
林珵觉得身上一重,侧头一看,是一件厚实的熊皮衣。再看八喜,正在为着他冷不着而傻笑。
这熊皮,来历不必多说。
他伸手揉揉八喜的头,脚边却传来“吱”的一声。
林珵低头一看,原来在桌上一脚抱着松果啃的小东西掉了下来,估摸着是袖子不小心碰到的。
身上批的熊皮衣很长,一身白毛的小东西正好掉在衣角处。似乎是皮毛太柔软,小东西吱吱叫着打了个滚,露出有些白色细细绒毛的肚皮来。
八喜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指挠挠它的肚子,惹得它叫得更欢快。
林珵看了看,捞起小东西放在手心,道:“给它起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小东西。”
八喜问道:“主子可觉得那个名字好?”
林珵笑着看他,表情温软:“叫九宝吧!”
八喜瞪大了眼,不满地戳戳九宝的屁股,嘴里嘟囔道:“它才不是我弟弟呢!”
九宝鼻子动动,许是嗅着味道分出了人,灵活地翻过身子,讨好地蹭着八喜的手指头。
平素林珵没空照顾这么一个毛团子,都是八喜照顾的,它和八喜可比林珵熟上几分。
林珵给九宝顺一把毛,心里纷杂的思绪也像被渐渐安抚。
有些东西既然乱了,他又有何办法,只能顺毛捋而已。
那厢谷嘉义半夜难眠,翻来覆去,还是下了决心。明日死缠烂打、卖乖也要找林珵问个清楚,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生他的气?
☆、暗夜
熬到了天明,谷嘉义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穿好了衣裳,蹲在河边脸刚洗到一半,就被唐济的亲兵拉着上了马,往定北军的校场小跑而去。
到了地方,不仅唐济在,文轩也在。两人都是面有疲色,想来是昨晚睡得晚,这日又起了个大早。
文轩拉过谷嘉义,笑着对他道:“看看哥哥选的人手,怎么样?”
谷嘉义打一个呵欠,一手指着人群里几个因为太高太壮很是显眼的汉子,无奈道:“这几位跟着表哥好些,北蛮人里这样高大的汉子也少见啊。”
北蛮人因为常年马上跑,吃的也是牛羊肉多的缘故,在个头上倒是比一般的大楚人高大上几分。但文轩调出来的这几位,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往日里在战场上也是以一挡十的力士,身形更是对得起力士的称号,比唐济谷嘉义这等也高上大半个头。
文轩道:“跟你表哥就跟你表哥吧,你们都嫌弃我选的人。这不是能打吗?一个顶两!”
文轩素来性子急躁,但和沉稳的唐济意外相处得来,这回选人上,倒是担心唐济和谷嘉义的心急占了上风。唐济弯弯嘴角,拍拍文轩的肩。“我们又不是正面对上北蛮军,没有想的那么危险。”
文轩点头,想着以唐济的聪明劲,干这个可比自己适合多了。心里或许还存着几分担忧,但嘴上的丧气却是再没说。
换了几个人,五十人小队很快就选定了,因着深入北蛮的路上还有时间,谷嘉义倒也不忙着和这些人接触,记住了几个领头的,便又骑着马颠颠地回去了。
饿着肚子来回两趟,谷嘉义也是无奈的很,匆匆用过早饭,来到了往日里和林珵一道练剑的地方。
他去的时候,林珵已经到了。
林珵这日穿着一身青色紧身的衣裳,站在一棵树下,看着一簇簇的绿芽出神。
谷嘉义放轻脚步靠近林珵身后,也盯着绿芽看了看,随后便失了兴趣,只盯着林珵的后脑勺看。
不同于谷嘉义还未及冠,头发草草扎了一道,就随意放在背后。为了方便,林珵所有的头发都束在冠里,玉白精致的冠,束住了他三千鸦丝。八喜的手艺也是极好,没有一丝头发落在外面。
像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林珵悄然回头,四目相对。
谷嘉义有一种被抓到干见不得人的事的羞怯,脸上热意上涌。他讷讷道:“师兄。”谷嘉义很喜欢师兄这个称呼,师兄师弟,关系多亲近呀!
林珵看他脸上红红的两颊,轻笑出声,“知道偷看不对了?”
谷嘉义回道:“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那你脸红个甚?”林珵挑眉道,他做这个动作会眼角也上挑,很有些凌厉的样子,但尤其好看。
于是谷嘉义这个不争气的,又呆了过去。
等到习剑的时辰过去,谷嘉义才想着自己还没问昨日林珵是为着什么生气。转头一看,林珵早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他看过的那棵树,和刚刚陪着习剑的这个呆人。
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