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林耀才起床,首先去看了看在沙田区的公司,公司在一片工业园区附近,附近还有几座小山,算不上荒山野岭可地段也不算好,圈地便宜所以场地挺大,里头已经有了几个正在搭设中的摄影棚,五层高的办公楼墙体上挂着国星电影公司的招牌与厂标,厂标仅有一个硕大的国字,右下角的一点,被一颗星星取代,囊括了公司全名,总归是社团背景,没功夫弄那些唯美文艺。有些日子没见的林蔚正指挥几个工人往招牌上挂红布,等到正式开业时再揭下来。
看见林耀一行人,林蔚红布也不挂了,几个箭步窜到林耀跟前抱住他,“耀哥~~~”毕竟还是个大孩子,拖长的声音带了几分向家长撒娇的意味“还说要带我走正道,出院的时都不见耀哥人影,若不是向先生让我来这里协助你干些杂事,不知哪时候才见得到。”
林耀对于这个初穿越就为自己挡刀的孩子,还是很待见的,看着小孩撒娇的模样,想起以前养过的一只哈士奇,一段时间不见,也是这样往自己身上扑,连表情都相差无几,都是两眼瞪大闪着星芒,求抚慰求顺毛。低头望去,莫名觉得挂在身上的小孩儿长出只尾巴,正在使劲的摇啊摇,摇啊摇,旁边硕大几个字旁白“带我玩吧,带我玩吧。。”
“噗呲。。”林耀自己想着想着笑起来,摸摸小孩儿的头发,把他从身上扯下来“这么大的男孩,还撒娇羞不羞啊你。之前有正经事要办,马不停蹄没多少空闲。咱们以后就常驻这了,别捣乱,待会耀哥带你去玩,为没接你出院赔罪。”
“哎~~”林蔚乐开花“说好了啊~”讨要到好处,知道林耀还有正事,小孩儿也不纠缠,有模有样的往一旁继续方才中断的工作。
林耀见过了公司里负责行政的几个人,调度会道具就没事儿了,公司不养闲人,开了片才会并根据剧组实际需要,设定剧组人员建制,杂事有手下去做,不归他管。想起刚才说好带小孩去玩,叫上林蔚离开了场地。
有句话说,一个人有驾照,才算是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这具身体是有驾照的,然而这些日子,无论是在香港还是日本,林耀都是坐别人的车,这让自由行动惯了的他很有些不适应,却没有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好容易闲下来,林耀先带着小孩儿去车行买了辆车,这时候的车远没有后世那么舒适,有些车型甚至没有空调,林耀当年开惯了越野,挑选半天,才选中陆虎。小孩自个儿在后座左摸摸右摸摸“耀哥,我要去游乐场,我要去吃沙冰,我要。。。。。。!”
林耀专心盯着前路,80年代的车方向盘比后世重上许多,他有些开不惯,只能小心些,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林蔚。忽然他看见一个不太可能出现的在路边的人,正在同另两个有些面熟,却叫不上名字的人有说有笑结伴而行。他猛踩一脚刹车,后座的小孩毫无准备,顿时摔得东倒西歪,眼看着林耀以极快的速度跳下车甩上车门,只能扒着车窗大喊“耀哥,耀哥~~你做什么这么急,摔死我就太亏了!”林耀没有转身,边往马路旁跑边回“你在车里好好待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对面护栏边,撑住栏杆一翻身就落在那人身边,伸出爪子从后头轻拍在他肩上“荣哥!”
“啊,是耀仔。。”看到林耀郑少荣笑得有些不自然,转身与同行那两人说道“这是我朋友林耀,一同拍过新最佳拍档,性格有些跳脱,让你们见笑了。”林耀顺着郑少荣的目光往那两人看去,一人模样打扮有些阴柔,但是不可否认相貌极优;一人相貌普通,落在路人堆里便寻不出来。两人都相当面熟,可是林耀冥思苦想实在是叫不上名字来。郑少荣回过身化解了他的窘境“这位。。”郑少荣手掌引向阴柔男人“达明一派黄愮明”又向另外一位“词人林兮”。林耀恍然大悟,黄愮明是80~90年代红极一时的偶像歌手,后来逐渐销声匿迹,自己有印象却想不起来实在不奇怪。而林兮。。林耀虽不记得他模样,对于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后世他在词作家领域以对事物观察入微,对城市的触觉敏锐,以填词速度高、产量多而著名,许多流传甚广的歌曲,都是他做的词。
“久仰久仰”林耀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前生也听过一些八卦,两人纠缠二十多年,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终究没在一起过,林兮的词能如此打动人心,黄愮明功不可没,因为他把自己内心里最深切的感触,情绪,体会,都通过词句表达了出来,每一个唱林兮词的歌手,都是在代他对黄愮明唱情歌,说情诗,代他诉说伤心,延绵持续20多年未曾变过,遗憾的是,这许多歌词,赢过许多大赏,都赢不到他想要的那个人。
收回乱飞的思绪与视线,林耀晓得三人只是随意散心散步,自告奋勇要请客载他们一路去玩。然后他们去了小孩儿想去的地方,游乐场,吃沙冰,去海边疯疯癫癫燃篝火烧烤,一群人都玩得像小孩儿,直至日暮归西。
归家的时候,林蔚已经疲累得在趴在车窗上睡着了,不像醒时吵闹。黄愮明和林兮的家比较近,林耀先把他们送回家后,车里只剩下睡着的小孩与郑少荣。
“耀仔”沉默的车厢里,郑少荣忽然唤了林耀一声。
“嗯?”觉得车里奇峰过分沉闷,但不知如何搭话的林耀随手打开电台调频,寻找音乐台。
“谢谢。。。”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