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听萧祸九将这段秘辛说出口时,孙伟安对于他之前说的那些已经信了大半——眼前这个萧助理不过是个刚从十三区回来的黄毛小子,若不是借着九部里众所周知的他的未婚妻的爷爷钱长老,怎么可能了解得到这种事情?一想到这儿,孙伟安愈发怒不可遏,几乎恨不得立刻冲到王乾家里把人质问一番。
只是等他稍稍冷静了些,又觉得这事应该还有点回旋的余地,他不由抬头去看萧祸九——
“萧助理今天,为何要上门说与我听?”
老狐狸这就开窍了……萧祸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件事,在唐先生那里还没有曝光;可若是唐先生从第三方那里知道了,那王乾长老和你孙长老都讨不得好。你俩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个违禁、一个包庇。唐先生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了这话孙伟安抹了抹脑门上下来的汗:唐家素来禁毒,依着唐先生的性格,便如年轻人所说,这事漏出去了,他俩谁也讨不得好。
“可既然这样,王乾那家伙损人不利己,为何要拆我的台?”
“从你们两方中的一方嘴里说出去,那结果可大不相同。”萧祸九笑了,“孙长老博闻强识,总不会连‘囚徒困境’都没听说过吧?”
“……”孙伟安眼神一冷。
“如今,王乾显然要做那个认罪的,他从唐先生那里得了宽解,孙长老你可就要被架到火上去烤一烤了。更何况,有大长老帮衬,红口白牙一张一合,这事情到了唐先生耳朵里,还指不定是个什么前因后果呢。”
孙伟安站在原地默默不语了半晌,才慢慢开了口:“萧助理这恩德我孙伟安记下了。只是之前您和我孙家似乎也没什么瓜葛,不知道您为何要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甚至似乎还违逆了他未婚妻的爷爷、大长老钱楚文的利益,跑到这儿来告诉自己?
“哈哈哈……”萧祸九笑了起来,“这件事,五长老你大可不必多疑,我实话说与你就是了——你们孙家倒了台,对我来说不伤不损,却也没半点利益——但王乾的王家可不同。”
“哦?萧助理似乎与他王家有些嫌隙?”
“嫌隙嘛,倒是没有过。只是我惦念了他王家王轩屁股底下那张执法堂堂主的椅子好久了,明抢暗夺都不合适……孙长老你说,yù_wàng这东西,是不是就是能叫毫无干系的人之间生出比杀人父母都大的嫌隙?”
说这话时,漂亮的青年将那双墨色的眼眸微微狭了起来,眼里话里都似有深意。
只是彼时孙伟安没听懂,心里被之前的事缠了一团乱麻,也顾不得去理顺青年话里的深意。
“……”萧祸九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波澜起伏的心绪,然后笑眯眯地开口,“共同利益这个东西,也最是能让人互帮互助的——我和孙长老您有共同利益,所以王乾这件事,孙长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