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端端道歉，莱恩不明他意，用眼神疑问。

“呵呵，看到你这眼神和以前一点的没变，可惜我没尽兄长的义务，好好保护你。狄恩医生跟我说了，你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精神压抑，如果有人好好开导，是能够恢复的。但是，我照顾了你好几年了，都没曾让你恢复声音，直到你救了我，精神受到刺激，声音才发得出。我没有守护好你，反而让你来保护我，我真是个无能的兄长。”

“不是的，”莱恩摇头，“凯，你一直守护我，从奶奶去世那天你就无怨无悔照顾我这个陌生人，像亲弟弟一般对待我，你是我最尊敬最亲密的人。有句话，我一直很想对你说，那时候我不能出声，现在我要对你说，凯，谢谢你。”

“莱恩！”

少年的谢意如赞歌，响彻凯的脑海，他激动抱住少年，两人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暖意。莱恩躺在凯的怀中，闭上眼，感觉仿佛置于阳光之下的花海，柔柔软软的，世界似乎只有他俩。

突然，一道声音忽远忽近呼唤他的名字，接着，一个人影靠近他，他睁开眼，看见一张柔情的脸，喉咙紧了紧，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立刻惊醒过来。

“莱恩，怎么了？脸色怎忽然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拿药……”

“不，不用了，凯。”拉住凯，莱恩伏在他怀中，暗暗平息心中的悸动。“让我在这么躺一会就好了。”

“哦。”

奇怪怀中人的异状，凯低头想仔细瞧他的脸色，长长的金发挡住他的视线，有的扫到他脖子，带着诱人的香味钻进他鼻腔，激起一阵鼓噪。怎会这样，他竟对莱恩产生冲动？神啊，他怎可以如此龌蹉，莱恩是他的弟弟，何况他已经是有妻子的人！狠狠掐大腿，借着痛楚驱赶胡思乱想，凯的不自然触动莱恩。

“凯，你怎么了？”

“咳咳……没事，只是觉得这里有点闷，我、我去打开窗透透气。”

白色的窗户被打开，微风吹动静止的空气，带来远处的花香，深呼吸一口，凯感觉体内的异样渐渐消去，想起莱恩多日不曾外出，回头叫他也看看窗外的风景。

“莱恩，来看看风景，你一直病着待在房间里头，我想你也该闷着了，等你痊愈，我带你去打猎。我们好久没打猎了，还记得吗？我们以前经常一起打猎，你经常要粘着我，真可爱……”

“嗯……”凯还说着什么，莱恩却听不进去，他仍为刚才的幻影不安。

“……莱恩，你真的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还是心里有事闷着，说出来会舒服点的。”察觉少年又走神，凯知道他有心事。

“没，我没事。”莱恩扯出一抹淡笑，“凯，马德里……主人最近怎样了？”

“马德里，他啊，听说在为某个有夫之妇失恋呢，整个人颓丧得像难民似的，后来被阿瑟路伯爵教训了一番，才恢复过来。对了，听说你们一直走得很近，想必你俩的关系很好吧。你醒来以前他一直在床边照顾你……”凯还想说什么，莱恩连忙打断。

“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我想去见见他，我想……多谢他一直对我的照顾。”

“也对，别人对你好，你应该要好好道谢。啊，我家的小莱恩长大了，懂得感激人，真让我欣慰。不过，你应该叫我大哥或者哥哥才是，毕竟我比你大……”

含笑听着兄长的唠叨，舌尖有点苦涩，莱恩想说，我不想和你做兄弟，我想成为你的情人你最特别的人。

“凯……哥，你现在幸福吗？”这话埋藏在心中已经三年多，他一直不敢问，不知道为何现在说出口。

凯搔搔后脑勺，那是他思考的习惯，好一会儿，他笑说：“如果我家的小莱恩健健康康，艾莉丝他们都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过日子，我就感到很幸福了。等以后，小莱恩长大了，哥哥再给你找个女孩，组织新的家庭，那就是最完美了。我相信，你的父母和奶奶也是如此希望。”

爸妈……奶奶，他们都在天堂吧，那已经是他不能到达的地方，从他和恶魔交易的那天起。

“莱恩，怎么哭了？”

“没什么，只是……沙入眼而已。”擦去眼角的泪水，莱恩对凯说：“凯，你以后一定要幸福活着。”阳光下，少年脸上的笑一闪一闪，泛着金光，如此梦幻，像要随风消失般令凯忘记矫正他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