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平贴着他的脖子,闷闷的说,
“这样睡暖和。”
黎晖挣出一只手推他,
“我不习惯,你松开。”
路云平顺便捉住这只手,紧紧握着,
“可是不抱着我不习惯。”
黎晖僵了一阵,轻轻的说,
“平子,要不你回去吧,程晓佳肯定在等你。”
路云平半天没说话,突然就把黎晖的棉被掀开了,黎晖吓了一跳,刚回头,就被路云平按住,劈头盖脸的亲了起来。黎晖躲了一下,可是路云平已经爬到了他身上,钳制的他根本动弹不了,只能任由路云平的舌头伸了进来。
等路云平亲过瘾了,黎晖已经喘的说不出话,好容易匀出一口气,就觉得路云平的手已经伸到了他内裤里,放肆的揉捏着,不过几秒身体就起了几秒,他赶紧夹紧了腿,路云平却发了狠的拨弄他,有几下手劲很重,黎晖痛苦的弓着身子,路云平在他耳边恳切的叫,
“小晖。小晖乖。”
黎晖好容易逮住了机会抱住他的肩膀,
“平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路云平红着眼睛只顾咬他的脖子,没反应过来,
“说好什么?”
“是哥们,别这样。”
这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得路云平透心凉,
身上也不由打了个颤。他撑起身体,夜里黎晖的样子不是很清晰,但是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这是他最好的哥们,过命的兄弟,所以……是哥们,别这样……。他从黎晖身上翻下来。
黎晖也坐起来,把内裤穿好,又从地上捞起棉被,把鸭绒被推到路云平身边,盖好被子躺下,好半天路云平才说,
“对不起。”
黎晖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哼了一声说,
“少废话,赶紧睡吧。”
路云平坐了一会儿,觉得毫无睡意,起身穿上衣服,坐在客厅抽了几支烟,看着墙上石英钟的夜光走针发呆。黎晖以为他要走了,听着客厅却没什么动静,听着听着,也就困了,睡着前他想,
这个家是有点冷呢。
☆、序幕
早上路云平醒过来,发现还摊睡在沙发上,不过身上堆着鸭绒被,茶几上放着热水,里面的红枣已经泡烂了,丝丝絮絮的浮着些枣肉,喝一口甜丝丝的还带着枣香。
黎晖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赶着路云平去洗脸刷牙。路云平心里有些不舒服,昨晚的事情在他那里还没有过去,可是在黎晖这里似乎已经云开雾散了,这种感受并不好,但路云平却说不出来什么。
从卫生间出来,转了两圈没看见黎晖,去厨房也没见火上煮东西,
“你在哪儿呢?也不做早饭。”
黎晖的声音从阳台传过来,
“想吃什么自己出去买,顺便给我也带一份。”
“操,我才是客人。”
路云平推开阳台的门,黎晖正靠在花架上抽烟,是那种薄木条和铁丝搭的简易花架,下面一大盆土,到了冬天上面只剩一些枯黄的藤蔓,也看不出养的是什么。黎晖就懒懒靠着,半眯着眼,好像没睡醒,路云平心里突然就舒坦了,昨晚他也没睡好吧。
“你不是说一大早有事情吗?”
黎晖斜了他一眼,
“你睡得像个猪,死活不起来,我怎么走?”
“你走你的,留我在家怕什么,你这家里……”路云平回头隔着纱门,指了指那些80年代已经褪色的组合家具,
“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偷得。”
“有,我床头柜里有存折。”
黎晖说完,自己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一下。有些人就是这样,已经大了,甚至已经老了,刹那间却总能露出少年时的风貌,路云平看着黎晖的笑脸,突然想起来,他第一次注意到黎晖,就是这样的笑脸,也是这样的姿态。
那一天,路云平回想,也许是下午五点多吧,因为那个时候他才会站在阳台上烤馒头片。夏天总是阳光明媚,他和往常一样,把干了的馒头切成薄片,在阳台的蜂窝煤炉子上摆上小平底锅,把馒头片挨个码好,然后就撑在阳台上发呆。
那时,老爸已从黄河制造厂停薪留职出来,和一群人去东北倒腾皮货,家里就剩下路云平和他妈两个人,路云平在黄河中学读初三,因为算是厂里子弟,所以没什么升学压力,每天放学的重要功课就是烤馒头片。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因为家是临街一楼,过来过去熟人很多,又不敢抽烟,怕被告状,那就免不了要挨一顿老娘的鸡毛掸子,路云平百无聊赖撑在阳台上发呆。
“同学。”有人站在阳台外叫他,那时不流行全封闭,就半截砖头垒着。路云平在发呆,被叫时吓了一跳。
“同学,能让我就个火儿吗?”
路云平瞅着他脸熟,但是叫不出名字,毕竟搪瓷厂上千号住户,也不是各个都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