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得两位大才,幸甚!”魏慎看着眼前两个出类拔萃,心里升起一股豪气,他亲信里面没有大贤大才之人,在达城都是靠他一人苦心经营,感觉很吃力,如今有郑楚两人相帮,魏慎起了帮公子争夺王位的心思,他的公子光最应该做吴国一国之主。公子光做了吴王,魏慎就再不用担心有谁来伤害到公子光。
“在下建议不要惊动太子,我们悄悄改道,避过这次祸事,回到达城勤练兵马。漪姬和太子之争,如果漪姬失败,我们有强兵,太子需要达城拥立,以后对达城也会有顾忌,公子会更安全。如果太子失败,我们便拥立公子,相信到那时,会有许多大臣封主站到我们这边。对付名不正,言不顺的漪姬母子,我们定能成功。”
公子光是第二继承人,名正言顺,跟漪姬有利益冲突的贵族会主动投靠,遵循祖规的封主也会选择站在公子光这边。
“不错!这法可行!”魏慎顺着楚朝辉的思路一想,感觉把握非常之大,他现在已经希望漪姬能斗倒太子,让他的公子光站到争斗舞台上。
“那么走什么路回达城呢?”魏慎眉头皱得厉害,从吴王都回达城只有一条大道,要躲过漪姬伏兵的追杀,难道要翻山越河吗?
“文宰大人!我们兄弟早已想好对策,就等大人定夺。”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郑钰铭松了口气,连忙献上回达城的新路线。
三人在房间密谋了一个时辰,才把所有计划确定下来,三个人不约而同选择隐瞒公子光,因为让公子光知道的话,他只会跑到吴王那里去揭露漪姬的阴谋,在公子光心里,扳倒漪姬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三个人才在房间商定好计划,就听得院子外一片嘈杂声,在院门守卫的侍者急急忙忙进来通报,许国名士王颉在行馆大门外求见。
“去禀报公子了没有?”魏慎很兴奋,名士上门拜访,说明公子光贤能。
“不是求见公子的,是求见郑知事和楚知事的。”侍者边说边瞟了下魏慎。
“”魏慎脸上笑容顿住,人显得有些尴尬。
“文宰大人!我们兄弟能入名士之眼,更能彰显公子是明主。”郑钰铭怕魏慎的小心眼再发作。
“是魏慎气度低了,请两位知事不要见怪!”魏慎看着郑钰铭小心解释的模样,忽然感觉自己心胸狭隘了点。
这两人在尽心尽力为公子光打算,自己却总疑神疑鬼,以现在两人的名声,随便投靠王都哪股势力,那股势力都会打开大门迎接。现在两人非但没有攀高枝的心,还一心一意为公子光谋划,自己实在不应该再有他想。
王颉带着十几位门徒站在行馆院门外,门徒身上都背着包袱,背后有三辆装满行李的骡车。
“颉和门徒今天就要离开王都去赵远游,临走想恳请两位先生让吾等再次聆听仙音。”王颉并没有进行馆院门,只是站在门外朝郑楚两人深深一揖。
“请两位先生让吾等再次领略仙音!”王颉的门徒跟随老师动作,都弯身作揖,朝郑楚两人恳求。行馆周围的老百姓听清王颉的要求后,也齐声高呼,一时间,行馆周围响起一片请求声,远处闻听消息的百姓都往行馆四周汇聚而来。
郑钰铭和楚朝辉对视一眼,楚朝辉对着郑钰铭轻点了下头。
“钰铭对先生的见解非常敬佩,先生行走各地,心系天下黎民,面见君主,为百姓申呼,先生是贤良!”郑钰铭先一通夸奖王颉。“钰铭和兄长愿为先生演奏,愿先生主张早日在大秦实现,让大秦百姓早日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王颉重复着郑钰铭的话,双眼大放光彩。“郑知事人如其音,品洁世间独有,王颉景仰!”
王颉说完,便席地坐在行馆院门外,他的门徒依次坐在他的身后,周围百姓见状,纷纷跟着席地而坐,行馆围墙外空地霎时就被王都百姓坐满。
悠扬振奋人心的龙鼓篆音再次响起,音乐从行馆院墙内飘散向王都上空,行馆周围,除了音乐声,再无其他嘈杂声,小商小贩自动闭紧嘴巴,站在原地倾听,大人抱住小儿,捂住小儿嘴巴,就怕不懂事的小儿会发出啼哭会打断仙乐。行馆围墙外的大树爬满要看楚朝辉舞剑的百姓。其中一个年轻后生,怕刚从集市买来做求婚贽礼的大雁发出鸟鸣,便把大雁塞进袖口之内捂住。
郑钰铭有意延长演奏时间,原本只有七分钟的乐曲,现在演奏了十分多钟。音乐奏完,王颉如梦初醒,他从地上爬起,向着院门内行了大礼,然后便站起身,一路高诵诗文,领着门徒转身离开行馆,向城门走去,继续他的周游之路。
王颉走后,行馆周围百姓才站起身,发出议论声,赞叹这种从未聆听到的美好音乐。一位站在树下被龙鼓篆音感动得直抹眼泪的小商贩,忽然感觉头上一疼,一只大雁从他头顶掉落。
“异哉!大雁听仙音听得入神,尽然忘记飞行掉落!”小商贩指着地上的大雁大声惊呼。旁边的百姓围过来到他面前验证,果然,地上有一只还在轻微抽动的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