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裴望着照片，蓦然觉得心脏一阵抽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曹烽......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裴子，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他死了你肯定很难受。所以现在你忘了保不准也是件好事，你别想太多。”

秦子裴抿了抿唇:“医生，选择性失忆要多久才能治好？”

“这个，不好说。可能几天，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选择性失忆忘记的通常都是一些不愉快的人或事，想不起来也未必是坏事。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秦子裴把手机还给林sir，继续吃东西。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你也听医生说了，都是些不愉快的事，兴许是他的死带给你的刺激太大，你才会选择忘掉。你也别想太多，我给你办了出院手续，局里给你放了半个月的假，你先回家好好歇着。”

“林sir，他的尸体在哪？”

“已经火化了，骨灰在他父母那里。你要是想看他的话，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再去吧。你才刚醒，要顾好身子。”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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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sir把秦子裴的手机塞进了他的背包:“裴子，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秦子裴掀开被子下床，“林sir，是不是有什么事？”

“......”对面的人局促了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回去后......”

“有什么事不能说？”

“等你回家就知道了。”

秦子裴还想问些什么，外面一阵骚动。

“老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推开病房的门，一拥而入。

“老大我们听说你要出院了！”齐乐拎着一篮水果，从人群中挤出来。

“嗯，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们之前都来过好几次了，终于等到你醒了。怎么这么急着出院？”

“没什么事了，不想在医院待着。”

“老大，烽哥他......”

“我知道。”

一时间，病房安静了下来。

“老大，你别太难过，烽哥走了我们都不好受......”

“我没有很难过。我忘记他了，选择性失忆。”秦子裴还是觉得怪怪的。

沉默。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震惊，悲哀，同情，不忍......表情各异。

齐乐走到床头，把水果放下，背对着他们：“老大，你真的忘了烽哥？”

“嗯。”

又是沉默。

秦子裴觉得气氛着实诡异。

怎么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齐乐突然咧开嘴角，转过身:“没事没事，忘了也好。这种伤心事，忘了更好。”

“嗯？”秦子裴总觉得他话中有话，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勉强？

“别杵着了，让不让你们老大出院了？”关键时刻，林sir站了出来。

“对对，差点忘了！来老大，这些是我们给你带的东西。”

“拿回去。”

“啊？”

“我只有一个人，哪里能吃得了这么多。放着容易坏。”

“那怎么行，这些可都是我们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你都带回去，慢慢吃。”

秦子裴望了他一眼，一脸无奈。

齐乐以为他要答应，没想到他又来了一句:“拿回去。”

“......”

“先不说这个，老大我们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