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般,我越是无法逃得心安理得。直到有一日我在外和那群狐朋狗友晃荡完回家,又从书房前路过,看到他坐在回廊栏杆上,头倚着廊柱就这样打着瞌睡,地上落着一本应该是从他手里掉下来的书册。自他来到我家府上,我从没有仔细看过他的模样,因为我以为他不过也是会和以前的那几位先生那样没几日便会被我气走,所以才懒得记他的长相。此时我看着他在浅眠中的眉眼,他不似我之前那些个先生个个老态龙钟,面相很年轻,定是有着过人之处才会被父亲挑选上。晚霞的余晖盘绕在他的袖口,诱惑着我去拉他的衣袖。
他被我弄醒,睁开还没对焦的双眼,认出是我,立刻就温柔地笑起来。
我理了理衣摆,一脸毫不在意:“我回来了。”
他为我撩开散落在我右肩上的几缕发丝:“你回来啦。”
然后我就醒了,这梦做得毫无征兆,醒也醒得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