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ey我有问题问你。”

toey挣脱了一下肩膀，往后退一步。

“就站在那里说，别靠近我。”

o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的手汗，忙往运动裤上一抹，却发现裤子上的汗水更多。他不知所措地将双手藏在身后。

“pandy说过两天要拍一套图，风格是以运动为主的。oey你说我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你去问dew哥.”

“为什么要问他？平时我都是问你的。你说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你。”他委屈地嘟起了嘴。

“如果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那么请忘记它。记住，我不是你的服装师，没有义务帮你参考你的服装。”toey冷冷地说着。

o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接着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toey只是目送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现在的他，表现得十分需要你。什么都问你。例如穿这件衣服适不适合，演唱这首歌怎么样。仿佛所有的事他都拿不定主意，只等你一个眼神示意。

但是，他会变的。

孩子总会长大。

他现在才16岁啊，一个孩子说的话又怎么能当真呢？

toey当然知道。因为5年后的o，再也不会像现在表现的那么需要他了。

（四）

那是在一个雨夜，外面雷电交加的。

toey一个人躺在公寓的床上，闭着眼睛，却没睡着。

这时候他听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接着是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然后，他感觉到床的另一边一沉，一个重物压了下来。他的腰间立刻多了一只手，那只手紧紧地环着他，十分用力。

接着手的力度慢慢消失了。

他听到了一阵哭声。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o哭了，追溯他上一次哭泣，还是在他17岁的时候。当时他们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吵架，toey发脾气着说了一句“我再也不要见到你。”o当下就哭着抱住他，哀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其实他常常想把o弄哭，因为只有在他哭的时候，他才觉得，他还是那个小孩，那个可以任他掌控的小男孩。

虽然通常在他哭的时候，更心痛的是自己。

你听听，他又在哭了。这哭声真是令人怀念啊。

toey在心中小小窃喜，果然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toey，toey。”他在背后轻轻唤他，一遍、两遍。

他继续闭着眼睛，假装没听到。呼吸却情不自禁地沉重了起来。

“我知道你没睡。”

是的，每次toey生他闷气的时候，都会假装睡着不理他。其实他是希望他能过来将他摇醒。

“这个礼拜我一直没来看你，你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吗？”他嗤笑一声，“我去喝酒了，每天都喝。现在我已经练成千杯不醉了。”

toey也在心里笑着。就凭他那酒量还敢说自己千杯不醉，明明以前每次一喝就倒，醉了就抱着他说胡话。

“然后我就开始想，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长得真好看，眼睛大大的，鼻梁高高的，嘴巴小小的，精致的像洋娃娃。我是个男孩，从来就不喜欢洋娃娃，也从不想拥有一个。但是却想拥有你。你有一种魔力，让我想靠近你，想和你亲近。

然后，因为拍戏的原因，我有机会跟你近距离接触了，我们渐渐熟悉起来。

我发现了你更多的优点。你演戏的时候是那么的厉害，无论什么角色都能驾驭。而你又是那么聪明，考上那么好的大学，攻读超难的学科。

知道吗？曾经你在我的眼里光芒万丈。你无论穿什么衣服，我都觉得美得不行。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觉得可爱。只要在你身边，我永远看不到其他人。即使我的眼睛在望着别人，余光也永远瞟着你。”

身后的人顿了顿，缓缓地继续说着：

“但是原来，光芒是会被时间抹平的。

你不再那么可爱了。你开始变得平庸。

你演戏的时候，表情神态总是大同小异。跟专业的演员比起来，你根本不值得一提。你明明有可以当医生的机会，却因为小小的挫折放弃了。你总是无端端地发脾气，吃莫名其妙的醋，总是在跟朋友一起的时候让我难堪。

知道吗？这一年来我的工作即使再忙，我也抽空想来跟你见面。但是你冷言冷语的态度，挑三拣四的行为都让我受不了。我经常跟你说我很忙，其实我是呆在自己的公寓打游戏。

渐渐地，我似乎想不起来，喜欢你的原因了。”

够了。

toey在心里呐喊着，别再说了。

然后o说：“那天你问我，结婚和分手我选哪个。我现在已经有答案了。”

我不想听。

toey紧紧闭住双眼，心中拼命数着数，试图用心里的声音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好忽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而，他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