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干了?我现在正在用人之际,你竟然提出辞呈说不干了?这实在是可恶!”孙权看到了黄盖的辞呈,顿时大怒道:“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不仅不忠心做事,反而在这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辞呈不准!”
这时候只见虞翻缓缓说道:“主公,黄盖说的其实也不是没道理,三个月的时间确实太紧迫了一些,如果想要从容的完成任务,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半年?这怎么能成?半年的时间足够曹贼恢复元气了,到了那时,我们想要攻打徐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在半年之后恰好是冬季,大部分时间刮的都是西北风,天气寒冷自不待言,就连我们运送物资都是逆风,物资不能及时运送,我们打仗就先败了一半,再加上曹贼元气得以恢复,我们将必败无疑!”孙权哼了一声,有些急怒地说道。
“其实,如果催促的急一些,同时再申请从吴郡征发一些民众,想要建好石头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下官看来,应该是黄老将军顾惜自己的名声,不愿意在百姓中落下‘酷吏’之名,所以才向主公提出辞呈,不过这也难怪,黄老将军一向爱民如子,在百姓之中颇有名望,现在突然让他做出威逼百姓的事情来,他定然不愿……”
“哼,我就知道这老匹夫不想真心诚意为我做事,竟然为了顾惜自己的名声而不顾大局,实在可恨!我立刻就对他修书一封,切责于他,让他尽心为我做事。”
孙权大怒之下,就对黄盖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书信,要黄盖不要偷奸耍滑,必须完成使命,否则的话,军法处置。
黄盖本来以为自己提出辞呈,很快就能得到批复,然而没想到却得到了孙权一阵严厉的批评,说黄盖为了顾惜自己的名声而不顾大局,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希望黄盖能够顾全大局,克期完成任务,否则的话,面临着的将是千夫所指,不忠不义的骂名,同时也将面临军法的处置。
“我就算按照你的要求,克期完成任务,将来也定然是千夫所指,江东的百姓岂不是对我恨之入骨?我对你是尽忠了,可是对百姓就不讲‘义’了。”现在的黄盖也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为孙权尽忠,还是该对百姓全义?
黄盖经过了一番考虑,觉得自己还是该为孙权尽忠,不管如何,孙权提出的进攻徐州的战略也的确是符合吴国的利益,自己为了大局着想,就算是做一回酷吏又有何妨?
随后黄盖向孙权上书致歉,说自己之前的确只顾自己,没有顾全大局,以至于做下错误的决定,如今得到主公点拨,已是如梦初醒,情愿尽心竭力,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任务。
之后黄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对百姓的宽厚,下达命令,征发民力,要百姓克期上任,加紧工作,凡是违背的,先是吃一顿鞭子,随后就被关入监牢之中遭受折磨,并且对各级官吏下达命令,每个县的县令都对本县的民力征发工作直接负责,如果不能克期完成的,直接免职处理。
在黄盖的严格要求下,各级官吏全都紧张了起来,民间顿时怨声载道,村镇之中也是哭号之声传遍四野,因为粮食即将收获,可是家中仅仅剩下了年幼的孩子和年老的妇人,以他们的力量,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田中的稻子割完?
在听说是黄盖的命令之后,百姓们起初不信,后来才知道真是黄盖所发布,对黄盖的态度由尊敬立刻变成了憎恨,痛骂之声不断,各种恶毒的语言层出不穷。
而就在这时,一则流言悄悄在民夫之中流传,这则流言挽救了黄盖的名声,因为它使得民夫们将关注的重点从黄盖转向了江东之主孙权。
这则流言的中心内容就是,前任吴侯孙策并非是被许贡门客所杀,实是被现任吴主孙权派人刺杀。
这一则流言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在民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务工的民夫们本来就对他们现在的处境很不满意,现在又听说了这样的流言,自然是不遗余力的进行椽笔,以便发泄心中的不满。
“老三,你听说了吗?原来前任破虏将军、江东孙郎并非是被许贡门客所杀,实际上是被吴公派人所刺杀。”
“啊?真的?怎么能够这样?这这,亲兄弟杀死亲哥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为了争夺权力呗。你不知道,当初孙郎对他这个弟弟可是爱护有加,但是不管如何,人家是有儿子的,现在儿子还小,一旦将来这儿子长大了,哪能轮得上他继位?所以乘这个机会把他哥哥干掉,他就能以侄子还小的借口上位了。”
“真是够狠的!当时他才十五六岁吧?竟然就有这样的心!”
“嘿嘿,如果不狠的话,能够这样逼迫我们百姓吗?再说了,自古霸者无情,对于那些身在上位的人来说,亲情算什么?只有权力才是最真的。”
“说的这倒也是……”
“官兵来了,快走快走……”
在一开始,这些话还背着官兵去说,后来连官兵都知道了,在听百姓们讲这些流言的时候,几乎都是熟视无睹,这导致百姓们更加大胆,一边干活,一边大声编排着孙权的种种不是。
时间仅仅过了半个月,流言便在修筑石头城的民工之中搞得人尽皆知,又过了半个月,流言通过那些官兵们又悄悄传遍了整个丹阳郡,现在的丹阳郡可以说除了当事人孙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