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管他做什么,他要自寻死路,就由他去。”陈敬闭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出去见了。
“老妇人此话怎么?”侍婢不明白地问。
“难道不是么?”陈敬慢悠悠说:“等我樟儿眼睛好了,要什么样的可心人儿没有,何必要他这个,既不温柔可意,也不会体贴亲近的粗鄙货色。你当男人喜欢被自己媳妇教训吗?我看樟儿迟早会休了他。”陈敬说着,上瘾了似的继续臆想:“依我樟儿的聪慧,届时眼睛好了,下场考个举子进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你说凭他姓秦的这种行事做派,有资格做当家夫人吗?别给人笑掉大牙了。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哥儿又怎么样,没教养好一样是上不了台面。”
他在心中想,若果顾远樟真的出息了,他定会给他物色个好的。却从未想过一件事,孙儿的想法又是否和他一样?
按照郑老爷的掐算,最迟这几天就要登船了。不然过了这艘,又要等个十天才有。他径自做主定下启程的时间,嘱咐朱管家一路好生照顾。
而朱管家,临行之前被陈敬叫去了一趟。听陈敬几句吩咐下来,大意是:无事便好,若果有什么事情不对付,千万不要忘了自己是郑家的人,而不是谁的人。至于那姓秦的,则无需抬举他。
初时,朱管家并不明白,陈敬为什么偏偏讨厌秦玉麟。还讨厌得如此出骨,直到听陈敬一说,秦玉麟如何如何虐待苛刻顾远樟。这下好了,朱管家听得气愤之极,从来只听说过丈夫教训媳妇儿,还从没听说过媳妇儿对自己男人拳打脚踢的道理!
他厌恶气愤秦玉麟,又怜悯可怜的孙少爷,便向陈敬保证说:“老夫人您放心,
我老朱绝不会再让那姓秦的动孙少爷一根汗毛!”
“如此我便放心了。”陈敬欣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