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骨忍着泪，努力的平复心情，压着嗓子说道，“宋曦，我只求你一会见到王爷，看着时机帮我说句话。只说一句，你只问他一句，让我陪客值不值？可好？”到最后说出来的话，和他低声下气的的语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宋曦赶紧点点头，应承下来，“好好好，我一定问，你让我先出去看看王爷他们什么时候结束，那之前我给你送个信，再换衣服不迟。这屋子里晚上这么凉，等会让他们给送来点热水和炭火。快放手……”

说着拉开了林烟骨拉着他衣襟的手。

林烟骨看着宋曦出去，小心的关上门，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闭着眼睛深深的吸气，让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失控。

从他第一次接客开始，就做好了会被很多人压的准备，一直到战旭刀和荣靖把他赎身出来，只需要和这两个人做那种事情，总要比被千人压万人骑的好吧。

可是有些事情，在某个时候还是会发生的。

几个月下来，他们三人的关系，从最开始的陌生感，到后来的配合默契。林烟骨以为，日子就会随着他的努力而有所改变。

只是没想到，他努力的准备考试，努力达到他们眼中的最好。最终在两个人的眼中也只是一个宠妾的地位，最后仍要落得一个陪客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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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仍然能传来外面宴会喧哗热闹的丝竹之声，去探听消息的宋曦在院子门口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想替林烟骨说一句话，可是此事王爷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准干涉。

宋曦这一晚再也没有踏入这个院子之中。

等林烟骨的心情平复下来，他仔细的看着身上这套华服，在桌子上的茶杯里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才觉得苦涩。

房间里有一套红泥小炉，林烟骨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面，又把身上带的零碎的东西收好，只穿了普通的家居里衣在屋子里，把炉子用火折子点开，从储水的桶里舀了一勺水放进水壶，又放到炉子上。

他呆坐在桌子边，本来早上就没睡好，今日考试精力使用过度，晚上回来的时候小憩了那么一会，此时还是会觉得困倦。

只在刚刚宋曦离开的时候，林烟骨就明白自己的所有期望都只是奢望而已。

此时他疲惫的在桌子边，看着宋曦拿来的衣物和遮眼布，另外那绳子，他一声嗤笑，“何须如此。”

炉子上的火把水壶当中的水煮沸，一股渺渺的烟雾升腾起来，他拿起小火钩子把炉火熄灭，往茶壶里倒上水。就坐在这里一直等着战旭刀帮他安排的贵客到来。

夜色越来越深，宴会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林烟骨一边用双手捂住温热的茶杯，好像要吸取那一点余温一样。

春寒料峭，房间里一点也没有暖和的感觉。

林烟骨站起身，把身上仅仅穿着的那一层里衣也脱了下来，在一室昏暗的烛火当中，换上了那红色黑边的纱衣。

铜镜当中的人魅惑的笔墨难以形容。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皮肤和身上的几处粉红色的点，配合着烛火盈盈闪着幽暗的光。披散下来的头发遮挡了一部分的背部，转过身的正面尖翘的下巴和小巧粉红的嘴唇，如同精灵一般。

水盈盈的大眼被头发遮挡，盈盈一握的细腰，被红色纱衣半遮半掩，好一副fēng_liú图画。

等到林烟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传来，他低头拿起那能遮挡住他半张脸的遮目布，紧紧的系在眼前。他指尖仍有些颤抖，差点没绑好脑后的带子。

等到门前传来开门的声音，他才转过身，向着门口的方向，盈盈下跪。

两声不同的抽气声传来，林烟骨心想：原来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