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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总要让他彻底死心才好。”羲谣想起来孟玉祥看流沙的眼神,心里就一阵糟心。
流沙心不在焉的掸着佛桌上的灰尘,一语不发。
虽说她知道即使孟玉祥向主子求,主子也不会答应。
但是世事总不是那么绝对,那大皇子哪里是个好惹的主儿?他最经常扬言的话就是:我孟玉祥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这话虽然听起来张狂无稽,但是听起来还是怪吓人的。
“你不必担心,现在前面的战事眼看即将告捷,慧生不过多久便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一定尽快做主了了你们的事。”羲谣道。
“烦主子总是惦念着,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境况,也只能全凭主子为我做主。”听着羲谣把话说下了,流沙也感到心安不少。
“对了。”羲谣道:“流沙,你去煮上一壶茶,给小青子送去,他这几天日日不休的守门,定是劳乏困顿,对了,在备上些好的茶点。”
流沙才出门,又被她叫了回来,嘱咐道:“我这几天事儿多,忙起来容易忘事,你记得每日晌午、下午两餐之间,都给小青子备些茶食送过去,他这些天太累了。”
刘兰青守在正宫内门门厅的侧间内,时时刻刻不敢放松,谨慎的盯着来人。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他深知道收好每一关,就意味着保护信探送来的密信不至于被别有用心之人半路截走。
一连守了几天,就连晚上也不敢深睡,时时刻刻要保持警醒,刘兰青眼圈已经肿了好几圈,正在门廊中走来走去,活动筋骨,清醒清醒。
流沙提着食盒踏进门厅,她自小就和刘兰青一块儿侍奉,早就情同兄妹,现在看见他一副劳累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疼,催促他道:“赶快拎着盒子回去,吃完就睡一觉休息休息,我在这里替你守着。”
刘兰青眯缝着眼睛,耷拉着眼皮儿,道:“你不能,信差你认得几个啊?你也没法认全啊?除了我,没人能在这儿,流沙姐你快回去吧,我这年纪轻轻,累几天觉不着。”
斟上杯热茶还没放到嘴边,信差来了。
刘兰青热泪涌眶。
终于来了!
再不来,他就要困死在这门廊里了。
“硕亲王率正黄旗、镶白旗大军,攻破大虞京都了!”羲谣手中的捷报忍不住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表情既惊又喜,片刻的喜悦之后,却又迎来了喜忧参半的纠结心情。
“孟宪已经来信儿说,那些孟祯的副将们,多数撺掇他就势登基。”婉婉紧蹙双眉,“现在若不及时制止,恐怕再拖就要犹如暴风洪水一发不可收了。”
她又接着道:“明天一早,我就去睿亲王府,与大皇兄商议大事。”
她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
“姐姐。”她道:“现在大局已定,若是孟祯他想要篡位,何不在诛杀了大虞皇帝之时,紧接着就登及大宝呢?现在还尚未听闻他有什么动静,不能传来风言风语,就妄下决策。”
羲谣这样说不仅仅是为了孟祯说话,还有一个更深一层的考虑,那就是孟宪。
孟宪这么长时间都未与她联系,前线传来的线报也都是她安排在军中的密探来报的信,现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婉婉姐姐通上了消息,令她感到甚为不解。
姐姐从未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现在突然说出听闻了孟宪从前面发来的战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中间定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是姐姐听信了孟宪的什么话?
还是孟宪别有打算?
在这种紧俏混乱的关键时候,她也不可能短时间内问清楚。
但是明显,姐姐现在不同以往的毫无保留的与她同站在一线了。
姐姐一切都是为了主君着想,她也知道。
姐姐做什么决定,也一定是会为玉祁打算,她也明情。
只是,难保姐姐在这种情势下,不会被机敏油滑,八面玲珑的孟宪蛊惑。
若是孟宪真的别有二心,在她和姐姐之间离间,又在孟祯和玉祁之间搅混水,最后强强相争,最后有机会获利的只有他。
毕竟在此之前,她早已经控制住了孟哲。
对于孟宪来说,他只要做到了离间这一点,就能毫无对手的坐收渔翁之利。
羲谣这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她再一次翻来覆去为着一个问题彻夜辗转。
那是她的姐姐,她若是最终下了这个决定,圈禁她,那么传到母国去,谁又会理解她?
即使在这宫里,又有谁不会指着她的脊梁说她是个背信弃义,圈禁亲姐的人?
但是眼下,若是不拿出当年查办小皇子玉荣之死的魄力来,恐怕只会因为自己的犹疑而坏了大事。
次日,中宫被羽林卫还有京畿大营的绿林军重重包围。
婉婉早就让羲谣替她掌管中馈多年,包括皇家大内亲军的令牌,也都在她这个太妃妹妹的手中。
羲谣想要调集京城兵力,还是掌中易事。
“给娘娘时间,让她更衣梳妆,仪驾翠竹园!”侍卫首领奉旨喊道。
“大胆!竟然敢包围中宫,谁给你们的胆子!”老嬷嬷才刚刚怒斥出声,就被几个侍卫拖了下去。
中宫开始人心惶惶了,大家都开始明白过来,原来太妃是要动真格的了,是要圈禁皇太后了。
婉婉简单的装束完毕,缓缓的来到侍卫面前,众人齐齐下跪,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