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驰此时再有什么小心思都被吓到了爪哇国外,连忙老实道:“丧尸堆里有六百多颗红色脑核,院子里还没来得及统计,但估计数量差不多。”左宁点点头:“先全部收起来,然后你和凝姐去看看他们说的地下室有没有生还者,我去照顾丸子和小白。”
单驰忙点头答应,他在末世之前打拼多年,早已做惯了头目发号施令,可在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年轻人面前却十分自然地扮演了“下属”的角色,除了左宁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之外,更多的则是惧怕。
楚惜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瘫在左宁的手臂中,呼吸微弱,头部有几个深可见骨的血洞,伤口在他小小的身子上显得尤其狰狞。
单驰正要转身,却看到楚惜狠狠抽~搐了一下,似乎是要醒,可最终还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圆脑袋再次倒回左宁的右手手掌中。单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即使是变异动物,受这么重的伤,虽未立即毙命,可也凶多吉少,与其让它痛苦地煎熬,不如给个痛快。
但单驰偷眼看左宁神色,他的脸上还沾着刚刚猎杀兔狲时四溅的血点,虽不发一言,可周身的戾气仿若实质,又见他翼翼小心捧着楚惜的模样,最终也没胆量劝左宁放弃那眼看着没了希望的小猫。
据说非洲有种食人蚁,个头不大,但连狮子老虎那样的猛兽也不是它们的对手,只要四面八方一拥而上,什么动物都会顷刻间化作白骨,就是因为数量太过庞大。
而单个兔狲就已经是捕猎的好手,何况成千上万一拥而上?白恺年的异能最先耗尽,因此也伤得最重,半躺在jeep宽大的后座上,身上最要紧的伤口已经包扎了绷带,此时闭着眼睛昏睡过去,脸颊有些红,像是发起了烧。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快些回到“净土城”,给受伤最重的一人一猫医治。
无根草依旧悬浮在上方,滴滴答答掉落血珠,左宁坐进车里,小心调整好姿势,腾出一只手来,极尽轻柔地抚摸着楚惜的皮毛,沾了满手血污。
左宁丝毫不嫌弃似的,又用拇指抚了抚楚惜脸上已经打结了的绒毛:“你又弄得这么脏。”
楚惜毫无反应,平日里听到这话必定转身就跑的、活蹦乱跳的毛球,此时死气沉沉地瘫在左宁手臂里,连那毛绒绒的圆脑袋都无力地垂在托举他的大手里,看起来格外揪心。
车子里除了他们之外,只有昏睡不醒的白恺年,过了许久,左宁才叹口气,低声道:“傻猫,你是不要命了吗?”
正在这时,单驰和秦宁赶了回来,然而不止他们两个,后边还跟着十几个面有菜色的活人。
原来那些人躲在有厚厚钢板隔绝的地下室里已经有将近半个月,虽然那里有存粮过活,可这么久没见太阳,且担惊受怕,饮水食物都要小心控制,个个气色都很不好。
他们先是见到单驰秦宁,爬出地下室之后,又亲眼看到满院子的兔狲干尸或焦尸,知道这些“祸害”是真的被清理干净了,看两人的眼神,简直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
单驰不敢耽搁,简单安抚几句,便将人带到了左宁面前,十几个幸存者见单驰说话做事,都以为他该是“救援队”的头目,可见到左宁才发觉这才是真正的“老大”。
单驰秦凝都对那个年轻人敬畏有加不说,左宁本身吩咐事情也干净利落,兔狲已经清理完毕,问这些人是要跟着他们回“净土城”,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左宁等人不知道的是,那几个年轻人去“净土城”求救之前,工厂里的确是进了丧尸,当时在反抗过程中,便有不少人被感染,后来不知怎么,这地方被那些兔狲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