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语，城漩又道:“如果是你想要的，为什么不一定要得到呢？”

“我们是兄弟，”胤禛缓缓道:“是违背lún_lǐ纲常的。即使是这样，额娘也赞成么？”

城漩心里微微一跳，这是胤禛第一次承认自己对胤禩的感情！

胤禛却没让城漩回答，自己继续说:“可是额娘，也许以前我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但现在，我在意了。”

城漩看着他，胤禛笑了，只是这笑容结了冰，让人感觉更冷。他说:“除非他不姓爱新觉罗。”

城漩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她张皇地说:“他是你弟弟。你……你改变不了的。”城漩觉得事情开始失控，想到历史上被削籍改名的八爷，她开始一阵阵地发冷。

“额娘你怎么了？”胤禛看出了城漩的异样，顿时十分焦急:“你没事吧！儿臣去传御医。”

“不用。”城漩反手握住了胤禛的手，定了定神，笑道:“我没事，胤禛。额娘想问你，你对小八到底是怎么看的？”

胤禛怔了下，眼底一片冷然:“额娘，我不想谈。”

城漩抚慰:“好，不谈就不谈。”这雍正帝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胤禩被惦记上，这还该怎么办，一定要从长计议。

“对了，这文定也过了，再过几天，福晋就要过门了。你府上准备好了没？”城漩换了个话题。

胤禛淡淡道:“这些自有宫人准备，额娘不必操心。”

城漩干巴巴地笑了声:“我听说你把那些通人事的宫女都退回内务府了，怎么，她们不好么？”

“儿臣不喜欢自己的居所那么乌烟瘴气。”胤禛眉毛都没动一下:“而且，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城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于是绞尽脑汁想再换个话题。胤禛却起身告辞了，临走前说:“十三弟再过一阵子大概是要去上书房了，在这之前打个基础也好。额娘要是照顾不过来，就把小十三放我那吧。”

城漩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明显感觉到胤禛并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通知她。怎么能这样！她又没得罪他，明明前一段时间胤禛还对自己这个额娘毕恭毕敬的呀！

胤禛大婚那日，十分热闹。小十三看着自家哥哥一身喜服，怔怔地说:“四哥穿红色的衣服很好看呢！”胤禛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和他的性子一样清清冷冷。但穿上这喜服，仿佛也招惹了一些喜气，让整个人也明艳了几分。

“十三，”胤禛低声说:“可不要学你十四弟油嘴滑舌。”

小十三乖巧地点了点头。

晚宴的时候，平时也不太亲近的兄弟都兄友弟恭起来，忙着给胤禛灌酒。胤禛也难得的好脾气，来者不拒。

太子晚些时候也过来凑热闹，环顾四周一圈，笑问:“胤禛，和你像连体婴的小八呢？不会这么快走了吧。”

胤禛眯了眯眼，似有些醉了。“是啊，爷还没看到八弟呢。怎么，看四哥大婚不高兴么？”

胤礽看了眼正自顾自喝着茶的胤褆，暗自鄙视了下，拍了拍胤禛的肩，表示安慰。

因为胤禛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所以大家也都只敢多灌了几杯酒。闹洞房什么的，都一点也没想过。年纪小的阿哥早就被送了回去，年纪大的也都陆续离开了。

胤禛低笑了一声，胤禩，你很好，够狠，够彻底！

踉跄着走了出去，外面冷风吹了吹，胤禛哆嗦了下，似乎醒了一点。那个熟悉的房门如今张灯结彩。胤禛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推门进去，小八坐在那写字，看到他，微微一笑。

一笑倾城。

推门，这里却也不是原来的格局。走了几步，徒留的只有陌生。这里，连小八的一点气息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找有人上来扶，胤禛厌恶地挥开了去。低声说:“都下去！”

“可是，这礼仪……”为首的嬷嬷有些为难。

“下去！”胤禛提高了音调，猛然抬头，那眸间冷漠又暴戾的血色让那些宫女都吓得打颤起来。连忙行礼退下。

惠嘉在听到这般动静，竟动都不动一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安然平静。让胤禛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这正是他要的福晋，宠辱不惊。

“夜深了，就这样安置吧。”胤禛淡淡地掀开她的盖头。

“是。”惠嘉没什么异议，帮胤禛脱去外衣靴子，服侍他躺下。自己再拿下凤冠，脱衣，灭了灯，上床，盖好被子。整个过程大方得体，也没太多羞涩扭捏。

“惠嘉。”

“是，爷。”

沉默了会，胤禛道:“好了，睡吧。”

皇子大婚也不一定要当天就圆房，过个几日也是可以的。胤禛觉得自己是累了，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胤禛不说，惠嘉自然也不会求欢。两个人就这么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两人要去拜见太后皇上还是德妃。等到了德妃那，行完礼之后，德妃让他们坐了。城漩沉浸在自己都有儿媳妇的惨痛悲剧中，不能自拔。胤禛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惠嘉低眉顺目，不言不语，这情形十分诡异。让蹦蹦跳跳走进来的十三十四顿时止了步。

“恭喜四哥四嫂。”两人难得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伸手，要红包。虽然没嫂子给弟弟红包的道理，但仗着年纪小，还是可以厚脸皮的。

谁知道惠嘉准备得十分周全，从袖中拿出两封红纸包的银子，递给两人:“惠嘉的一点心意，两位弟弟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胤祯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