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我听说，你府里有喜事了？”城漩问。舒了口气，终于问了。

“什么喜事？”胤禛不太理解。

城漩奇怪:“那个耿秋华不是有喜了么？”

胤禛终于知道城漩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是的，额娘就要抱孙子了。”

我才不想抱孙子！我还这么年轻！城漩腹谤，但还是很配合得欣喜了一下:“那很好！”

一时无话。城漩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忍受小弘昼成为大阿哥的事情，问:“胤禛，如果是男孩子，你想好名字了么？”

胤禛笑:“现在还早呢，而且，也许皇父会赐名吧。”

忘了康熙了！城漩一脸黑线，由衷希望这个耿氏生的是个格格。

犹豫了下，还是说了:“胤禛，还是把真话说给小八听吧。”

胤禛闭了闭眼:“额娘，这事，还不是时候。”

城漩叹了口气，说起了其他的话。

说着说着，城漩就睡着了。胤禛哑然失笑，有时觉得这个额娘竟有些不像长辈，竟比十四还幼稚。

从永和宫出来，却迎面看到了胤禩。胤禩行色匆匆，显然也是听说城漩病了，急忙赶过来的。这么多年，城漩待胤禩的确很好，胤禩也不是不知感激的人。在胤禩心里除额娘之外的不是惠额娘，而是城漩。

“额娘刚睡了。”胤禛淡淡地说。

“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胤禩微笑:“四哥要回府吧，不如等弟弟一道？”

胤禛不知胤禩是什么意思，不过能和胤禩一起也是不错的，便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并肩而行，胤禛竟有些恍惚，竟忘了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般和胤禩走在一起过。

“四哥，听说今天皇阿玛召见了二哥？”胤禩不经意地开口，问的却是这件事。

胤禛点了点头，只听他说下去。

“听说，皇阿玛和二哥吵起来了？”胤禩继续说。

胤禛猛的站住步，严肃地看着他:“你消息挺灵通的。”

胤禩面色变了变:“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禛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没什么意思，只是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不要觊觎得好。”他是真的担心胤禩，皇阿玛明显对太子还有希望，胤禩动作太大，明显会首当其冲。只是话不能说的太多，只盼胤禩能自己领悟了。

已到宫门，胤禩和胤禛都有马车等在那里。胤禩略点了点头:“四哥，就此别过了。”

胤禛苦笑，果然，自己在小八心里，只有值得利用的作用吧。只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小八，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弟弟自然是相信四哥的。”胤禩微笑，眼里却并无笑意:“只是我也希望四哥不要只寄托于弟弟的相信。”

胤禛怔了怔，胤禩已端端正正坐上了马车，落下的帘子遮住了两人的表情。胤禛没有看见胤禩克制的心痛，胤禩也没有看见胤禛隐忍的失落。

过了不久，康熙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原因是大阿哥胆大包天，居然不顾兄弟之义手足之情向皇上请杀太子。既然太子已不是太子，但他始终是康熙最喜欢的儿子。胤禛看着面无表情的胤禩，终于知道，这一步棋这人已想了许久。

大阿哥被厌弃，废太子被圈禁。那现在年长的阿哥中，谁又是下一个？胤禛平静地对上胤禩深邃的眸眼，淡淡笑了笑。他依旧做好自己的事，皇位的事，现在自然不是时候。

城漩被折腾着在永和宫里养病，对外界的事却并非一无所知。她到底能猜到现在已经乱到了何步田地。康熙来看她的时候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一次临行的时候突然说:“老四他，很好。你教的不错。”

城漩微微一笑:“是皇上你教的好。”心却乱了，老四很好，是因为他不结党营私，专心做事。但我们八面玲珑的八爷是不是也很好呢？迂回地说:“臣妾有句话说，也许不中听，却不得不说。”

康熙沉默了会:“你说。”

“皇上的这几个儿子里，除了那些年纪还小的。大阿哥骁勇善战，三阿哥文质彬彬，五阿哥七阿哥性情温和。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但依臣妾看来，最配的上储君气度的……”

城漩顿了顿，康熙明显有些不悦。

“……还是太子。”城漩暗了暗眉宇，说了下去。

看康熙眼中有一丝惊讶闪过，城漩叹道:“臣妾不是妄议朝政，只是家国天下，都是皇上的亲儿子，想必皇上也有一番计较。”

预计中帝王的暴怒并没有降临，看上去还有几分若有所思。看来康熙对太子态度是真正得已经软了下来。

城漩有些无奈。

康熙悠悠地说:“胤礽从小失去了母亲，这些年朕也看得明白，是你一直照拂着他。”

城漩惊悚，谁敢照拂太子呢？

“现在这境况，想必你也痛心。如果保成肯好好的，朕也不必……”康熙叹了口气，突然道:“不如你去看看他？”

城漩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康熙只当她激动，笑道:“你劝劝他，他也或许听一些。”

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城漩干笑了两声。

磨蹭了两日，城漩的病“终于”大好了。便依着康熙的命令到咸安宫看望二阿哥胤礽。

胤礽诧异地看着她，笑:“怎么，儿子来了没几天，母亲又来了。”

城漩尽量不看他，干巴巴地说:“不过是来看看你好不好。”

胤礽道:“德妃娘娘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