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提前十年进行正规训练,也许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省冠军,甚至全国冠军,也许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六品,甚至五品,四品,这是家庭的失职,这是政府的失职,我报认为,我市青赛冠军方若华的父母,应该为此负法律责任!”
晨曦一如既往的刻薄犀利。
“呃,其实打工什么的,都是我自己乐意。”
方若华失笑道。
可这报纸上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说方文青和辛丽丽非让她去打工。
“你等着吧,有热闹看了。”
高亚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方若华一眼,如果不是看到报纸,她也不知道方若华以前过得这么惨。
实在是不大像,因为这孩子从容淡定,仿佛比她们都成熟,又那么自信开朗,她到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出身良好家庭的女孩儿。
今天的训练还没开始,外面就来了好些记者,非要给方若华做专访。
高亚男把她往封闭训练馆一塞,就跟着教练去看热闹。
几个教练当然不会让记者采访到她,不过,她们主动和那些记者聊了聊,就是使劲夸自家的孩子,夸得方若华天上有地上无似的,说她天分好,尊老爱幼,听话懂事。
高亚男她们也跟着夸,夸方若华友爱同伴,连比她大的同伴都习惯性地伸手照顾。
“那诸位教练知不知道,方若华同学的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如何?是不是很为她骄傲?”
一个年轻俏丽的小姑娘追问。
齐老师登时闭上嘴,面上的表情一看就是一言难尽,却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听说过年的时候,若华并没有回家过年,请问是协会这边组织训练了吗?”
到是高亚男很口无遮拦地喊:“他们什么想法,你们去问他们,问我们做什么,哼,我到巴不得他们千万别找上门来打扰我们若华,虐待她,弄得她营养不良,到现在还天天吃药,训练都不敢加量也就罢了,居然连福膏都敢送来给她吃,这是要毁了我们家……”
记者登时眼睛一亮,她们都是专业人士,当然知道福膏是什么东西,顿时觉得逮住了大新闻。
“闭嘴,说什么呢,赶紧进去训练去。”
齐老师脸色一变,讪笑着把高亚男赶走,“诸位,我们还要训练,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搅了。”
几个教练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一群记者都给请出大门。
齐老师抹了把汗,摇头叹息,这事其实是她和董春伟折腾出来的,但是,并不能让人高兴。
“若非怕那一家子糊涂,将来惹是非,又何至于让我们若华来卖惨!”
事实上,无论哪个世界的小报记者,都喜欢各种耸人听闻的花边新闻。
区区一个市青赛的冠军没什么好报道的,哪怕她是二十岁的八品,哪怕她被称为云海之星,但是,如果这个冠军处境悲惨,曾经遭受父母虐待,那就很值得大书特书了,因为老百姓喜欢看。
一连十几天,小报上各种报道,花样繁多,有方家的邻居们现身说法,说十多年来,就没见过方文青给若华买新衣服,都是让她捡方文星的穿。
“你说他都供方若华读书,还算尽责?拜托,当初若华她亲娘把所有嫁妆都留了下来,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让女儿读书,只要女儿愿意读,还找了好多人作见证,方家的长辈们都知道,可以说,现在方文青那点儿家底,全是用那些嫁妆置办的,他凭什么不让人家读书!”
“这些年若华打工赚的钱,全给他们三口子花用,一分钱也用不到自己身上,哎,若华就是太孝顺,愚孝,希望长大些能开窍,为自己想想,否则还不知怎么被欺负!”
“当初若华五岁就测出有颂星师天赋,换了别人家,肯定开开心心送人去培训了,就算将来不走职业道路,哪怕只做一个预备颂星师,对将来也大有好处,哪像方文青那样,生怕女儿有出息!”
“你们看看方家小女儿都过什么样的日子,穿好的,吃好的,清清闲闲,还花大价钱供她去京城拜师学画,再看看方若华,平时连一分零花钱都没有。”
“方文青和辛丽丽,整日在外面说若华笨蛋,学不会,上学没用,若华以前成绩是不太好,但那是没有时间读书,一旦有时间,稍稍用功,就不是方文星能比的。”
学校里一帮老师也各种夸赞,说方若华以前可惜了,一上课老打瞌睡,成绩不太好,幸亏醒悟得早,没耽误了孩子。
“她数学特别好,很有天分,如果早几年发现的话,完全可以去试一试竞赛数学,现在有些晚了。”
老师们都非常惋惜,连连摇头轻叹。
一帮只想抓个大新闻,好生赚钱的报社记者们,听了这些花样答复,都有点儿为那个女孩儿可惜。
一时间,满云海的报纸都报道这件事,简直成了社会问题,竟然还有个报社神通广大,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方若华体检单,还找了专业医师解读了一番。
总之就是方若华营养不良,身体受损,有可能影响寿元,如果不是发现及时,也许再过个一两年,被发现有颂星师的天赋,也不会再有成就。
“哇!”
方文星委屈的不行,哭得眼睛红肿,“爸,你和妈快去找姐姐,让她出去跟别人说,我们家没有虐待她,呜呜,璐璐她们都不肯跟我玩了,连我去画协,老师都不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