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见到后金兵马退去,站在山海关城墙上的大明军众,包括新任辽东经略王在晋,新晋山海关总兵杨麒,明将麻贵、祖大寿、毛文龙、赵率教,还有刚刚抵达不久的兵部尚书孙承宗、袁崇焕等人都不由自主滴长呼了一口气,心中庆幸。
兵强马壮的后金兵势给他们的压抑实在山大,都有点草木皆兵了。
自萨尔浒大败之后,败仗是一个接一个,不久前的广宁新败再次沉重打击了这些大明将官,乃至于此次与其说是撤退,倒不如说溃退更恰当些。
跑了也就跑了,那些该死的建奴居然还一路追到山海关来,若不是那几门红衣大炮轰了几炮,说不定建奴真会攻城了。
此时若让军心士气都降至冰点的明军守城,估计对方只要咆哮数次,这些人马肯定全都得撒丫子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已经是深秋时节,风刮已觉寒骨,可城墙上却是一片沉默。
“亏得郎中大人随机应变发了几炮,吓跑这些建奴,如若不然………唉!孙郎中、此等火炮仍可使用否?”
过了好一会,王在晋发话了。
王在晋问的是与孙承宗、袁崇焕站在一起的一位身穿将官对襟锁子甲、国字脸、三缕胡须、双目有神被称之为孙郎中的一员高个子儒将。
此人乃兵部职方郎中孙元化,大名鼎鼎的火器专家。
瞅了瞅孙承宗、袁崇焕几眼,儒将孙元化上前几步,拱手说道。
“经略大人,此四门火炮仅能各发一炮,盖因早年虽购自于外番夷人,但购入时已是旧炮,圣上当年特准许此四门火炮装备吾辽东边军,本意是辽阳、抚顺各安装二门,以此抵御奴酋;未成想辽东局势突变,至使火炮滞留于山海关而无法前运。
加之平时疏于保养及管理,致使火炮腐蚀耗损过重,因而此些火炮能否正常再发第二炮,发射后是否无恙,卑职亦心中无主。”
“唉,罢了,亏得建奴已退,依本官看来,当令之际,唯有重新提携起吾大明军心士气乃为第一要务;另、本官观山海关虽为雄关,然亦有不足之处,需得加强修缮、固吾雄关天险;不知尚书大人以为然否?”
王在晋说道。
“王大人过奖了,本官此次偕同兵部同僚到此,仅是考察观瞻辽东事务,不做其他;王大人乃圣上钦点之辽东经略,一切事宜王大人做主即可,不必过问老夫。”
旁边的孙承宗答道。
“既如此,为替皇上分忧、为使吾大明疆土安康,诸位、依照之前拟好之方略,各司其职吧;若仍有未明之事,可至山海关衙门之内与本官探讨对策。”
王在晋于是做出安排。
“经略大人、现已入深秋,我部军兵却还身着单衣,可否优先考虑?”
“大人,我部亦有相同遭遇。”
“我部回撤时已遗失军资大部,大人、请及时补充,否则军心散矣。”
“大人………”
“大人………”
还没等王在晋移步回衙门呢,旁边那一个个的将官却已把他围住诉起苦来,而且是越说越可怜、越说越离谱;搞得王在晋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此时,孙承宗与袁崇焕、孙元化几人却是走到旁边嘀咕起来。
“尚书大人,卑职以为经略大人所定之方略有待商榷。”
袁崇焕开口道。
“嗯,说说看。”
“经略大人此前拟定之方略,无非分成提携士气与抵御奴酋两部策略,提携士气完全正确,问题在于经略大人将山海关的修缮定位为抵御奴酋之桥头堡,强调修缮为抵御之第一要务;如此、难道吾大明之辽东完全放弃了吗?辽东尚有吾大明上百万民众,放弃辽东地域,前番所说提携士气岂不在做无用之功焉!”
袁崇焕语气有点急。
“嗯,元素(袁崇焕的字)言之有理,那么、初阳(孙元化的字)有何高见?”
孙承宗开口问孙元化。
“尚书大人,职下亦认可元素兄之理。”
孙元化拱手说道。
“既如此,二位胆气足否?”
孙承宗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笑容。
………
河套地域,深秋后的大地逐渐转换成枯黄色调,冬天未到,雪花未飘,可气温已经降得让人感觉是不是提前入冬了。
现今的河套已和已往有了很大的分别,不仅肥沃之地阡陌纵横,引黄河水灌溉的沟渠随处可见;庄稼虽然已经收割,那旷野上井然有序的田地分布亦让人心旷神怡。
那无城墙的城镇亦初露端倪,这座城镇规划的是如此之大,所展露出来的也仅占不到整座城的三分之一,就这三分之一的街道、商铺、住宅、办事处等等部门的规划、选址、设立已经让初到此处的人惊叹不已。
唯一让这些初来此地的人疑惑的是:这城镇干嘛没有城墙呢?难道不担心被抢吗??
问题是,又有谁敢在龙骑军头上动武,真活得不耐烦了吗!!
短期内能取得如此大的成绩,不仅靠王忠义、李成这两位内政好手率领着从‘炎黄星宇学院’毕业出来的一帮子小家伙在做,而且主要还是朱雄哥仨前段时日那段震撼人心的表演,活脱脱一幅现实版的神灵下凡图。
这对于此时的人心归附绝对无任何东西可替代,不单那些拜服的部族传出消息而引来更多部族的归附,且消息同样快速流入大明各地,引来如山的流民、商贾,甚至都流传到了广东沿海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