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延意兴阑珊,脸覆面具,左手使剑,武功高强,怎么想都不能是那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顾邺。挥挥手,示意伺竹下去。
三年前顾邺坠崖,他杀了那群杀手的半数,拖着伤体命死士去崖下搜寻过顾邺的尸体,可惜一无所获,也没能从杀手口中套出有关他们主子的信息,倒是叫他们寻得机会咬碎了牙槽的毒药自尽。
“王爷!”
一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被伺竹拦下,怒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爷正在里边休息呢!”
“伺竹哥,门外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吓跑了不少人。您快禀告王爷给点主意啊!”小厮很着急。
屋内的徐离延来了兴致,想看看这男子到底是何许人,沉声道,“伺竹,给本王更衣,本王要去看看。”
伺竹瞪了一眼小厮,推门而入。
弱冠之礼要在亥时进宗庙,拜祖先,加弁冕,现在还不到午时,时间宽的很。
徐离延站在门口着一身宽松锦袍,头发随意散在身后用束带绑好,远远观看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一袭青色粗布衣裳,腰背挺直,身材修长,结实得很,腰间挂一把模样普通的剑,自在地饮杯酒,面具男似乎注意到徐离延的目光,扫了一眼,举杯示意饮入腹中。徐离延也因此看到了他的面孔,五官俊俏,眸色偏浅,带着一丝幽蓝,抿紧的薄唇倒是略有些相似,右脸覆着银制面具,上面有雕花暗纹。
徐离延点点头,暗叹口气,些微的失望,招呼道,“伺竹,好好招待客人,不可懈怠。”转身进府。
“是,主子。”
坐在席间自饮的阳夜——正是顾邺,放下酒杯,暗叹口气。
三年前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坠过程中也曾抓到一些藤蔓,可撑不住重量,他也没有力量抓住,不知坠了多久,他的背猛地撞上石头,喷出一口鲜血来,内里翻搅做一团,骨架都要散了。不远的崖面上有一个洞穴,他勉力撑着咬牙爬过去,每爬一步都犹如刀割,等他终于爬入洞中时,大汗淋漓,浑身湿透,眼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