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看了一眼吴夫人道:“师父,那这位吴便让我送回去么?”
向断石道:“你送她回去吧。”张帆抱起吴夫人要走。心中却感叹自己的师父错过一次极好的机会。
不想向断石道:“等一等。”张帆心中大喜,暗道:“老头子终于想开了,礼义廉耻和淡情说爱本就是不容嘛。”
向断石伸出手,想摸一下吴夫人的脸,近在咫尺,眼看向断石的手便要碰到吴夫人的白净脸庞,却不料,到了最后,向断石的手终归停住了,却最终没有下手。
张帆道:“师父何不亲自去送?还能相伴片刻。”此时张帆算是恨铁不成钢了。
向断石道:“我今生发过誓言,不可以见她,今天是为了救她,你且记住,说是你救了她,不要向她说起我,你可记住了。”
张帆心道:“又是一个痴情种,最古多情最伤人。”
也不去问,抱起吴夫人,施展轻功,向行辕而去。
向断石眼见张帆不见了踪影,长叹一声:“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了,你过得如何了……”
张帆听罗白支说过自家师父与这肩头上的女人的关系,反正约二十多年前,也是三角恋情,当时向断石只是一个不怎么出众的镖行小趟子手,有一次护送这女人的父亲辞官归乡,路途中,当时谁也看不起向断石,向断石想学着认字,不想没有人愿意教他,向断石到处求人不得,极为窘迫。当时向断石饭都吃不饱,怎么有钱请教书先生。
不想有一天,这大官的小姐看到向断石偷书,本来这位大官的小姐只要告诉他父亲,向断石便要被打断双腿,并且赶出镖队,不想这位小姐不但没有告诉他的父亲和镖头,还悄悄将自己的点心送与吃不饱饭的向断石,并且每天教向断石认字。
想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子,见到天人一般的小姐,心中如何能够不震悍,不但天天给自己送饭吃,还可以有机会学认字,两个月的一段路,从此,这位小姐,便深深存在于这个镖队的小趟子手心中了。
也许对于这位官家小姐来说,只是随手施一点儿恩德,不想向断石却铭记于心,后来,向断石武功大成,威动天下。终于有了点儿底气,试着请人上门提亲,却不料媒人被人赶出了门。
再后来,好像又还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只是那就没有外人知道了,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向断石和吴柄章、以及吴夫人之间好像还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罗白支亦不知。
现在两湖境内,言家极想与巴山派联姻,而向断石虽然年过五旬,却仍然没有娶,是以言家想将言方悦嫁过来,或者嫁给下一任掌门人也行,向断石虽然自己不想娶,却想让张帆却娶那言家的小姐。
张帆回到还未到行辕之中时,吴夫人便醒了过来,张帆见到吴夫人将要醒过来,便不再抱住吴夫人,负手立于吴夫人身后,将吴夫人放到一块大石上,铺上了自己的外衣。
吴柄章官气虽然十足,但却是一能吏,不是什么清天大老爷,可是也没有贪得太多,只是顺从官场上潜规则,应拿多少便是多少,相比张帆所知众多贪官,吴柄章不知好到那里去了。
吴夫人二品的诰命夫人,却只穿布衣,却看出一家如何节俭。
吴夫人脸色看不清,只听她问道:“可是大侠救了贱妾?”神色从容,这种神色张帆在新收的胡小师妹脸上亦看到过。
张帆心道:“还是按老师说的回答罢,不知这中间有什么关系,不可以自作聪明,难道老头子只能孤老终身了么?”当下答道:“正是在下,今夜魔教攻入行辕,吴大人命在下看护夫人,不想迟到一步,竟险让夫人不测,实惭愧。”
吴夫人半天才下力气问道:“大侠与向断石向先生是何关系?”
张帆心道:“只怕认这女人看出来了。”也不隐瞒道:“正是老师。”张帆怕这吴夫人下一句问为什么向断石不来,抢先道:“后面几个妖人杀来,老师阻挡住妖人,命我送夫人回到吴大人处。”张帆特意将“吴大人”三字加重了口音。
吴夫人半天也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叹道:“我知他不肯见我,少侠何必对我说谎,他的武功,便是一百个妖人也不能将他如何?”
张帆不禁面皮发红。心道:“漂亮女人能真不容易骗。”
吴夫人过了一会又道:“少侠,你师父成婚了没有?”
张帆一想到此处,心头发火,暗道:”还不是为了你。装什么装?”虽然心中极是恼怒,但还是老实答到:“这些年,老师治病救人,没有娶妻。”
吴夫人道:“我一直想为小石头找一个呢?”
听到此言,张帆极是恼火,暗道自己的师父蠢到家了,为了一个女人,为一个嫁了别人的女人数十年不娶,想证明什么?又看到吴夫人的样子,,忍不住道:“吴夫人,师父老人家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路不同,人也不同,我师自有女子关怀,用不着您操心,我师很可能与言家言方悦小姐成婚,到时我师自有人相伴,夫人以为我师找不到人么?”
吴夫人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前面的林中看到一队火把隐隐出现,张帆仔细一听,不是魔教的人马,中间还有军队所用的口令,应是官兵,果然,不时一队卫士打着火把而来,正是曾猛带头。
曾猛见到吴夫人大喜,张帆不想让他们知道向断石来的事,便对曾猛说是自己救下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