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猛以刀支地,喘着粗气,一边吩咐兵士将箭从死人身上取下来,
一边观察对面的阵形。
奢正安在夺取恩施府后声威大震,安家、木家、向家都先后向奢正安请伏,各路小士司更依附于奢正安,此时奢正安集各路土司,兵过六万,声威大震,此时已成了大周朝又一大害。
曾猛看着对面土司兵大营,正是对方大营,上有一大旗,书:“向”正是四大土司中的向氏土司下的一支,这一支土司以前也是心向朝庭的,不想竟然也投了奢正安。
看到对面已然开始造饭,炊烟升起,曾猛回头看了一下自已这一方的阵营,不少兵士肚子饿得咕咕叫,眼光不时瞄向对面土司兵大营,曾猛带队走时根本没有多少粮草,兵士信都没有可以吃的。
曾猛大声道:“从马队中选十匹情况差一些的马,与兄弟们开荤。
”早有兵士应声而去了。
不多时骑兵与步兵喝骂之声传来,骑兵当然不舍得马,有的兵,看着爱马哭起来。
这时,对面大营突然发生了一点意外。
对面的营中粮草突然燃起来,不少土兵乱叫乱跳。
突然又有人大叫,“头人被人杀啦。头人被人杀啦……”
曾猛极尽目力,看到土司兵大营中一有人,正被数百土司兵围住,
刀枪齐下,那人身形矫健,剑光闪动,不时有土兵倒于地上。正是张帆。
曾猛大喜道:“兄弟们,跟我冲啊,今天我们抢土兵的饭吃。”叫
罢骑上战马,带着仅有的百多骑兵向对面冲杀过去。
后面的步队也向队面扑杀过去。一时间,气势如虹。
片刻过后,土兵们已然退去,地上还有不少尸体,此役算是全胜了,曾猛手下的兵士们正抱着土司们留下的粮草大快朵颐。
张帆在人群中找到曾猛,此时曾猛几日没洗,看上去除去身上的金甲,便是一个泥人般。正坐在一粮车上,狂啃馒头,不时喝一口水,然则头看一眼夕阳。
张帆见这两日下山,一路上,战火四起,不少房舍破损,到处是乱兵抢掠,妻离子散之事天天都有,路上的死人到处都是,往日平和安宁的恩施府,已然乱成一片,城中齐齐被抢了,还好奢正安举的是为各路土司报仇的大旗,还比较重视军纪,死人的事情不是太多。但此时恩施城中现地吃不到老合渣饭了,越发残破。
张帆看着曾猛半天没有说话。曾猛回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几天即便是没有粮草,我也没有纵兵抢掠。”
张帆道:“你可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么?为什么好端端的,土司兵就要反了。”
曾猛道:“这两日我看了对面的缴文,对面说是为了各路士司报仇,那王思远杀了安从明、又害瞎了向至兴、将木安—那个割下来。还大大小小杀了几个其他的土司,真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张帆道:“到现在才明白,那王思远,摆明了是魔教的人,那个什么谭正坤、正是魔教的使者。我们都让魔教给耍啦,朝庭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让这些魔教人物混进了朝中,还当了大官。”
曾猛道:“已经这样了,没有法子,只能先将叛乱平下来。”
张帆又道:“你那营中先拿了一人,叫区寒白的,不知现在何处?他是吴柄章手下的重臣,现在吴柄章复出啦,你知不知道。”
曾猛听得跳了起来,道:“吴大人,不知在何处?那姓区的,大战一开始那夜,就在乱中逃路啦,好久没有见到那些人了。”
原来这几天曾猛带人向后退却,先派骑兵向宣恩府报信,宣恩府正在集结府兵,军卫,正要一段时间,而宣恩的带兵之人,就是那个极度爱恋解雨的游击将军江峰,江峰没有死在望远楼中,也是运气极好的,他早一步到了宣恩去运粮草,现下两湖一片紧张,宣思的知府便将他留下了。
这几日,不知宣恩的府兵完成了集结没有,若是宣恩府已然完成了集结,则加上原来的兵力,想必可以有五千兵力,那时,再守住宣恩,便不再是奢望。宣恩不同于恩施,有河流过,清江正位于宣恩城下,加上宣恩城战备较为充足。到时据城而守,可以将土司兵挡住。
这几日,宣恩知府正在往城中运粮,许多老百姓也往宣恩以北方向逃去。曾猛正是在为宣恩府争取时间。
张帆却阴差阳错,成了卫队一员,当下张帆便决定跟着曾猛,两人一起向宣思赶路。
张帆道:“想必不多时吴柄章可以官复原职,有了他,两湖土司之乱可平了,平了他以后,我定要杀上天山,将魔教妖人们杀个精光。这群人简直无恶不作,你还想再守上几日么?”
曾猛道:“不用急了,我已为宣恩府争取了三天以上的时间了,宣恩的知府程愈琴是吴大人的好友,吴大人在几年前特意将程大人调到宣恩,就是为了防有今天的局面出现。”
两人嚼着馒头,和着白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夕阳金黄之色,铺着从林,若不是想着马上要打仗,张帆带着胡诗灵到这里隐世的想法都有。张帆叹道:“古代好啊古代好,古代女子有德行。这山水比我那时还清了不少,可惜要打仗。”
曾猛道:“我打了十多年的仗,从边关到现今,本来以为调到吴大人身边不用打仗了,没有想到还是有一出这个戏,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张帆道:“你不是亲贵出身么?”
曾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