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炸毛的样子太有意思了,想不欺负他都不行。”
季云笑吟吟的自言自语,在招来自己安排在巡逻士兵里的内应后,轻而易举的躲过重重把守,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周熙的寝宫。
而此时的周熙却没有回寝宫,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和季云的谈话让他意识到要想完美解决这次十年前的冤案,就必须正视那些他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
于是周熙决定赶在他对合理打压左丞相一党的具体计划上有些感觉的时候,趁热打铁,先谋划一下。
“皇上,暄王来信了。”在周熙出神的时候,夜一突然出现放下一封短小的信后又消失了。
“八日了,总算是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看着桌上那小巧的一看就知道写不了什么内容的信纸,周熙原本上扬的嘴角变得落寞起来,“奕,你当真被那头牌勾去了不成!”
被司城奕一封书信打乱了思绪的周熙早就没了之前盘算的心思,他默默盯着桌上小巧的书信,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动作。
最终周熙还是抗拒不了内心的本意,幽幽轻叹,伸手拿起信纸,慢慢打开。
“军中一切安好,勿念。”
“勿念!”周熙嗤笑,“司城奕,你抱得什么心思才能写出来勿念二字,我怎么能不念!”
想起白日的遭遇再看着手里简短的信笺,周熙维持了一日的理智终于崩溃。司城奕到底还是被那个头牌乱了心神,他确实想到了自己在朝中会惦念他,但他一点都没有惦念自己。
他把自己扔在这个人心不齐甚至有人想谋权篡位的皇宫里,根本来想都没想自己会不会被这些虎视眈眈的老东西下手谋害。明明之前在边疆之时他还日日担忧的事情,如今南下就忘了一干二净。
既然勿念,那朕便不念了吧!
周熙倔强的瞪着通红的双眼用力将书案上的东西统统扫了下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十来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司城奕眼睛里只能看见他周熙的,为什么那个戏子出现了,司城奕就变了!
“晁福!!!!”
“皇上!”
在门外听的心惊胆战的晁福听到周熙喊自己后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低头等吩咐。
“朕让你查的花影楼头牌卢影浩,如何了?”周熙在书案前背手而立,怔怔的看着狼藉的地面。
“回皇上,不太好查。”晁福斟酌了下言辞后平声回答,“目前只能知道卢影浩是花影楼的老鸨十年前从一个戏班主手里买回来的,可是查到戏班主那里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被杀死了。”
“被杀死了?”几乎要成了雕塑的周熙眼角跳了跳,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着晁福,再开口时多了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何时被杀死的?”
“就在我们查到卢影浩是从他手里买过来的第二天,等我们查到戏班主如今的下落找过去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死了。”晁福沉吟了下继续说道,“我们又仔细翻查了下戏班主的一生,发现卢影浩在他手里的时候反倒是他最鼎盛的时期,等卢影浩被花影楼老鸨买走之后,这个戏班主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继续说。”
周熙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发现自己有些站不稳了,便抬腿晃晃悠悠往前走了几步,坐到离自己最近的位子上。
“卢影浩被买走之后据说戏班主得罪了个权贵,戏班子也开不成了,这些年随着年纪大了更是落魄。”晁福发现了周熙的变化,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但当时具体得罪了谁,我们就问不到了,所有人都只对当时的结果有很深的印象,但那个推动整件事的人却没一个人记得。”
晁福的最后一句话让周熙彻底陷入了深思当中,他没注意的是自己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眼里满是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