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越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虽然他刚才把曹仙师解决了,可天亮后被门派里的弟子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过了片刻,他隐约听到江边传来吹奏海螺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少女冲进来道:“好了好了,我把人都叫齐了,足足一百多号人呢!”
这么快?
楚天越走出去一看,外面站着的都是渔夫渔妇的打扮,可刚才他一路过来哪有那么多户人家,他虽然知道这事蹊跷,却聪明地没有点破,抱起儿子边走边道:“那我来带路吧。”
“不用劳烦你,我认识路,走水路快多了!”少女指着江边凭空出现的大船,催促道:“他们驾船很厉害的,快上去吧。”
楚天越垂了垂眼眸,一言不发地上船了,少女在途中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一句,“孩子太小了,你一个男人带着会不会很辛苦,要不我让几个婆婆留在船上帮忙照顾他?”
“不用。”楚天越反而把殷宁抱得更紧了,他现在不可能全然信任地把自己的儿子交给陌生人照顾。
真是个好爹爹……
从小被放羊式教育的少女不由觉得鼻头微酸,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月流珠,你呢?”
“楚天越。”
“天越,好名字。”月流珠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异样,似乎催生了什么说不清的情愫,可一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抱孩子的姿态,她立刻一个巴掌拍醒了自己,“你是不是陆地上两条腿的男人见得太少了,居然能莫名其妙对着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发春,啊呸呸,死鱼!烂鱼!想给别的女人戴绿帽子的坏鱼!”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突然是怎么了,明明弟弟危在旦夕,可她一看到楚天越的侧脸,居然觉得这个男人分外好看……水神在上,幸好孩子的出现及时地挽救了这一切,不然她一定会变成一条被世人唾骂的坏鱼!
回过神后,月流珠不由得一阵后怕,再也不敢看楚天越的正脸,可是两个人坐在一起不说话显得好尴尬,所以她只好低下头想伸手捏捏殷宁的脸。
“不可以。”楚天越及时地阻止了她,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很累,在睡觉,会吵醒的。”
“唔……嗯?”
殷宁竟然真的被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月流珠猝不及防被萌了一下,捂着自己饱满的胸口道:“他……他好可爱!”
“啊!”殷宁张了张嘴,眼前女子眼下的朱砂泪痣映入视线,他的脑子里立刻蹦出四个字——人鱼公主!
他会第一时间认出来,归功于作者每次描写人鱼公主时都不厌其烦地用上诸如“眼下鲜红的一点泪痣,笑起来妩媚动人”,“无法忽视的波涛汹涌”之类的形容,想不让人印象深刻都难。
天了噜,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啥子他一觉醒来,爸爸已经跟人鱼公主勾搭在一起了?!
殷宁突然扁了扁嘴,小孩子整天除了睡就是吃,稍微多思考一下脑袋就会犯晕,在他如今肤浅的思维里,不可避免的冒出了一个幼稚的想法,爸爸果然还是跟剧情一样找了后妈,他不要我了。
“宁宁怎么了?”
楚天越瞧着殷宁神色不对,忍不住捏了捏那包子脸,“饿了吗?对了,爹爹带了琼露出来。”
“琼露!”月流珠忍不住惊叹了一声,“难怪长得这么灵气,原来是喝琼露长大的!”
琼露在这个世界可是作为类似高面值货币的东西流通的,也就是说,喝琼露就等于在喝钱……
看来这对父子不是普通人。
月流珠从小在华丽的海底宫殿长大,琼露这种东西在她眼前当然不值一提,可她也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像她这样的待遇,用琼露代替奶水,哪怕王族这么做都显得过于奢侈。
用来装琼露的瓶子小小的,殷宁用嘴抿了抿,抬起眼睛看看爸爸,突然“哼”了一声,咕噜噜全喝了。
“哇。”月流珠更震惊了,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迹似的,“他居然全都喝了!”
“没事。”楚天越从后面圈住殷宁握瓶子的两只手腕,“爹爹再给你买。”
“嗝——”殷宁一下子喝太多了,忍不住打了个嗝,小脑袋贴着爸爸的心口蹭了蹭,楚天越羞涩地红了红脸,又不好意思在别的女人面前亲他,只能安抚着摸摸头,“乖。”
“汪!”殷宁不满地叫了一声,一双小脚丫踩在他腿上,楚天越的眼神变了变,把儿子侧着身托在臂弯里站起来,“好了,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宁儿别闹。”
“楚大哥,前面就快到了。”月流珠扶着船板,“抓稳。”
“嗯。”楚天越护着怀里的孩子,耳边水声阵阵,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望仙门后山的背面。
“请楚大哥带路。”月流珠握紧了手里牙雕白的海螺,“你别担心,我们人多势众,他们要是敢动我弟弟,我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前方已有两个壮硕的汉子在开路,楚天越定了定神,提醒他们道:“要小心,有机关。”
其实不是机关,而是看不见的结界,不过奇怪的是,这次上山时结界却似根本不存在一样,楚天越暗想他们果然不是普通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殷宁缩在他怀里,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毕竟这段剧情是原著里没有的,曹仙师他也不认识,望仙门在书里只是一笔带过的酱油门派,所以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