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懒得搭理他,心想:真不是个好饼!既然能撕开结界,为什么不早撕开逃命?让鬼挠成这奶奶样也是活该!
虽然有柳枝护体,但绍但是被那些剥皮怨灵抓伤了。只见他的胳膊与大腿的衣物被撕裂开来。伤口两边的肉向外翻着,鲜血直流。
水根用撕好的布条裹住绍的伤口。
绍脸色苍白,躺在屋檐上半起不来。他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水根正解开绳索上的柳条,准备再把裤带投放下去。
“你……你还要做什么?”
“你不是受伤了吗?我寻思着给你钓两个鬼上来,咱好好补补!”
但凡再有一点劲头,清河王也要抬起脚,把这二愣子再踹下去!
“要……要是能吃,我他妈在下面就开吃了……村里的怨灵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甚至死亡的时间间隔不超过一个时辰……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祠堂,应该是有人在屠村后故意修建的,大凶的宅院,至阴的风水,供奉着这么多含冤而死的怨灵……天长日久,这些怨灵早合为一体了。”
说到这,水根有点明白了。这么多人的怨气汇在一起,绍要吸了它们,就好比耗子要吞掉一头大象,估计没解饱呢,就得先撑死!
“那……那怎么办啊?”
“我刚才强力撕开了卜莁村的结界,一时阴阳两气倒灌……体力有些减弱,歇一会应该会好点……”
可是再看绍的伤口,不知为何冒出的血渐渐变成紫黑色,就算水根把背心撕扯成布条死死地绑上,血液也没有止住的样子。水根想起之前绍吃肉吃多坏肚子的情形,在灵力大损的情况下,失血过多也是能要鬼命的。
不知为什么,浑身是血的绍,与梦境中那个被迫饮下鸩酒的少年似乎重叠到了一起。看着绍现在虚弱的样子,水根觉得心里一阵地自责,要不是自己逞强跳下去,人家也不至于弄样。
“超凡不成困于此,渡江无船滞岸边,吾持扶棺悲无声,等魂消散解冤怨……”
那似魔咒般的吟唱又开始了。
下面人柱在一阵骚乱之后,似乎又恢复了秩序,慢慢地追随着躺着冯局长的那口棺材向前方走去。
“快……跟住他们,就能找到祭坛。”
水根连忙背起绍,又叫上傻乎乎站在一旁的梁博士,顺着房梁向前方跑去。
可是那些恐怖的人柱,就像退潮的洪水一般,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退散得无影无踪,就连吟唱的声音也慢慢地杳杳而散。
“操!都他妈奥运会田径选手!跑得也忒快了!”水根急了,刚走两步,差被没系裤带的裤子绊个跟头。
小孩干脆用脚扒拉着甩掉裤子,穿着三角裤衩,光着膀子背着个血葫芦往前赶。
可是哪还有半丝踪影啊!
水根费力地回头问趴在他背上的绍:“哎,怎么办?”
好嘛!绍居然闭上了眼睛,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梁博士在旁惊呼:“吴先生,你看,他流出的血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水根咬了咬牙,只能靠自己了!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因为站在屋檐之上,整个村落变得立体起来。田园村舍组合成了一个大型的八卦阵图,跟幻梦中,那张绢布上的地图惊人的吻合。
又把绍有些下滑的身子往上颠了颠,按着记忆中的方向,水根带着俩虾兵蟹将,悲壮地向祭坛进发。
所幸村中的房屋挨挨挤挤的,跨起来倒也省事。不知为什么踩着松动的片瓦,却觉得脚下的路异常熟悉,深奥的八卦阵图,也慢慢地分解开来。
卜莁村建在山窝里的村落,很多的村舍房屋都是依山而建。
沿着房檐走了一段后,水根终于发现一处半嵌在山壁里的房舍。
到了!刚才一干人等在村子绕好几个来回,也没有发现栋构筑奇特的房屋,可按着八卦的方位走了不到10分钟就找到了。
水根顺着立在房檐旁的梯子,爬了下来。
这一路,背上那位死沉死沉的,水根累得一身大汗。身上硕果仅存的裤衩也被汗水打湿,紧贴着屁股蛋子。
水根先把拓跋绍放到地上,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这间屋子的房门,果然屋门之内别有洞天。竟隐藏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石洞的洞壁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熔岩,靠近洞口的地方在月光的普照下洒着耀眼的亮光。也不知里面含有什么反光的物质。
梁博士跟在水根的后面怯生生地:“那……那些被剥了皮的‘人’也来到这儿了吗?”
这都不用水根回答,支着耳朵一听,就能听山洞里传来那连成一片的吟唱声:“超……度……吾……等……”
水根看了看半死不活的绍,借着月光能看见他的胸口在微弱的起伏。孩子虽然不是走正规途径投胎转世的,属于强占他人的躯体死而复生,可恶的很。
严格起来,拓跋绍就是个自作孽不可活的千年老妖,但老天也得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来收他。
哦,作恶多端的,就因为救自己而魂飞魄散了,还弄一勇救他人英勇牺牲的烈士称号,便宜还都让他占了啊?
自己可不稀罕欠鬼的人情!
水根想到这,也是被逼上梁山了,壮着胆子往里闯。他又往里走了几步,发现这洞穴的入口地势渐渐往下延伸。
再走几步就是一个拐角,水根在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三十三
只见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无水的深潭,里面跪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