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电视剧,不能只凭着简简单单的一个“渣男”来定义一个人,而无论从什么意义上来说,傅彦成都算得上一个好男人。
对父母他孝顺恭敬,对工作他认真负责,对朋友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责任心强,出什么事也能扛得起来。
真真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
只可惜,也正是因为他太重情,在感情上才显得优柔寡断。
不想放手,却也下不了决心出柜,去伤老人的心。
出柜一事,一直是两个人心里隐秘的刺,两个人面上若无其事,内里却心知肚明。
他们现在过的每一天,感觉都像是偷来的,两个人偷偷摸摸,你藏我躲,像是永远不能见光的老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很奇妙,明明他俩是两情相悦的情侣,就因为性别不对,相处起来却像偷.情。
秘密藏在心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要么堆积成沙丘,怎么碰也没有反应,要么聚集成火山,一触即溃。
陈晏心里一面有个胆小懦弱的人,祈求着这段关系别被人发现,尽量维持着眼前的和平,好好的过日子,别整幺蛾子。
另一面却又住着一个阴邪的魔鬼,它咆哮着想要把这段隐藏的关系宣之于众,想让所有人为之颤抖。
就像那年夜色下操场上的手电筒,把所有隐藏在深处的东西都大白于天下,一扫心中憋闷,堂堂正正,痛痛快快地干上一场。
麻木的山穷水尽之后,是痛哭流涕的柳暗花明。
“嘶…怎么这么疼?”伏在桌子上的人睡眼朦胧得抬起头,手上用力揉了揉左边的眉峰。
陈晏赫然从遐思中清醒过来,他打量了一下傅彦成,发现在他左边眉角赫然一道抓痕。
他心中一跳,想了想,试探着笑说:“我刚才看了下,你脖子上也有淤青,是不是和谁打架了?”
傅彦成一脸不疑有他的表情:“没有啊,在哪里?我看一下。”
说着他的手就举起来往后颈摸去,想要看看是不是哪里疼。
陈晏细细觎着他的神色,见他坦坦荡荡,心中一松,看来并没有发生他想的那个打架。
他笑着站到傅彦成身后给他捏了捏肩,笑说:
“可能我刚才看错了,你还没吃饭吧,等会外卖就到了。”
话音刚落,身前的男人转了个半圈,陈晏还没来得及问他做什么,便感觉腰身一紧,整个人被人牢牢实实得搂在怀里。
陈晏急忙回头往诊室外瞧。
“放心吧,我刚才看了,外面没人。”疲惫的声音在他腰腹间响起,说话的热气呵得他腰有点痒,他忍不住想躲一下,却被牢牢抱住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平日里越难以接近的高贵冷艳的主,撒起娇来越要人命。陈晏心里一甜,脸上漾起甜丝丝的笑,可是转眼他又想起了结婚证的事,心里跟着一闷,嘴角的笑容也耷拉下来了。
然而他犹豫了下,并没有当场问出来。
他对这份感情很珍视,如果没有绝对的铁证,他是不会凭着道听途说,或者自己莫须有的推论去拿锥子伤他心的。
两个人的感情是需要用心经营的,如果没有此事,一切只是他胡思乱想,那么他今天问出来,那么他就是在两个人的心上又添一记软刀子。
陈晏笑了笑:“累了就回家休息吧。”
傅彦成的脸在他腰腹间蹭了蹭,说:“我今晚就睡你这儿吧。”
蔚乘风来到诊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温情脉脉的一幕,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第23章 第23章 堵不如疏
陈晏察觉有人进来,以为是外卖到了,推了推傅彦成的肩,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衣物,而后从容地转身,看见来人是蔚乘风,他愣了一下,问:
“你来做什么?”
蔚乘风瞪着人模狗样的傅彦成,心里憋屈,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他皮笑肉不笑得朝陈晏摆了摆手里的挂号单:
“来医院里,自然是看病的,难道来寻花问柳的?”
陈晏自动忽略了蔚乘风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傅彦成对视了一眼,便坐下去,打开电脑,在挂号栏内找到了蔚乘风的名字点进去,一边看他病史,一边问:
“身体这次是哪里不舒服?”
蔚乘风无视他对面的傅彦成,径直走到陈晏侧面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眉开眼笑地说:
“我呀,最近心里老是慌慌的,经常看着一个地方愣神,夜里一想到某个人,心脏就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那是日不能宿,夜不能寐,脑子里,眼睛里全都是他,陈医生,你说我这是不是病了啊?”
陈晏眼皮子一跳,虽然蔚乘风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悄然暼了傅彦成一眼,见他正若有所思得打量着蔚乘风,顿时心里一阵好笑。
这种突然有种“原来你也有今天”的痛快感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来,一直是他在为傅彦成的招蜂引蝶体质所发愁,而自己身边的桃花都在傅彦成不知道的时候被他打发了,这一次,却歪打正着得被他撞见。
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陈晏一边微笑颔首:“你不仅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蔚乘风见识过他的焉坏样子,听了这话并不害怕,反而扶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他扯淡:
“哦?我是哪里病了?”
陈晏老神在在地盯着电脑,毫无自知地吓唬他,对着蔚乘风的清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