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嘴角洋溢着克制不住的笑容,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大步走进大堂,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其他人。
围观之人也一窝蜂的跟在后面,涌了进去。
留下文秀娥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感受。
她一面在心中想到,这等情情爱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谢凌与魏琼这两人,日后去了南沙,必定要吃苦,过不了好日子。
一面心绪却又久久不能平静,一想到自己日后嫁那表哥,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只觉得焦躁不安。
那两人眼中的浓情蜜意,到底是灼伤了她。
文夫人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便跟着一起走进魏府,压下心中的那一份艳羡,昂起脖子。
她所选之路无错,她所选之路……必是无错的!
魏家此次虽是三房娶妻,但因着是谢家的哥儿,魏琼又有官位。因此排场自也是要做足的,足足摆了有六十六桌。
谢凌随魏琼在前厅给魏瀚与魏姜氏敬了茶。
魏姜氏使了使眼色,便有丫鬟又送了匣子过去。这是表示自己对谢凌这个媳妇的看重与喜爱。
婚仪结束后,便有人来喧念谢凌的嫁妆单子。
谢凌的嫁妆单子自是不会像白术那样的长,但是京中一般名门闺秀有的,也全都齐全了。
各种吉祥的物件自是不用言说,另外一些死物,如家具这等物件,因着两人很快便要出门,却不曾预备下来。
只是那陪嫁的银子,到底是少不了的,足足有万两之多,比魏家聘礼的五千两银,又多了一倍。
就算是只有这些,这聘礼在京中也算得上排得上号的豪华了。
文秀娥心中酸酸的,只觉得自己备下的嫁妆,也不比谢凌的要多,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只是谢凌的嫁妆又何止这一点点?
她只听后面那人又念道——谢哥儿陪嫁产业,有南洋的庄子一个,年入约六万余两。
众人听了,便是一片哗然。
谢槐钰竟给谢凌赔了这么赚钱的庄子,六万两啊!
六万两是什么概念?
他们这些有爵位的侯门,一年俸禄也不过一万两。这嫁妆单上的产业年入六万两,便是这俸禄的六倍!
莫说文秀娥手上的那点嫁妆,便是齐清婉的陪嫁也比不过了。
魏琼睁大了眼,没想到自己竟娶回了一个金娃娃。
魏姜氏当下便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眶中又含着眼泪,似乎是喜极而泣。惹得魏夫人在一旁狠狠拽了拽她的袖子,免得她在席间失态。
这时前厅的仪式才算全部结束,众人要去后面入席,谢凌则要先入洞房,魏琼去招待来宾。
见魏琼扶着谢凌先行离开,众人才跟在后面有条不紊的散开。
文夫人刚一起身,侧头瞟了眼自己的女儿。
才发现文秀娥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默默哭了。
“你哭什么?”文夫人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帮她掩着,叫她擦了眼泪,也不知叫人看见没有。
“连谢凌也嫁的如此风光。”文秀娥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甘的说道:“他一个哥儿,凭什么也能如此风光!如今一来,我出嫁那日,就那点嫁妆,怎得拿得出手?必是要被人议论了。”
“你的嫁妆哪里拿不出手了?就算比那谢家、齐家的少些,也是大宣朝一等一的嫁妆了!”文夫人说道:“事已至此,你哭有什么用?你表哥已是最好的选择。赶紧把那情绪收了,给我好好表现,若是今日之事被人看了传出去,还不知要说你什么。”
文秀娥心中也知晓这个道理,因此调整了许久,这才整理好心绪,随着文夫人去了后面宴席。
魏家与谢家联姻,因着这一场大婚,也是大出风头,叫整个京中都暗暗羡慕。
只觉得魏琼虽被外放,但娶的却是有谢家撑腰的哥儿,日后若是两家出力,被调回京中也是大有作为。
又过了两日,便到了谢凌回门的日子。
魏琼一早便随着他一起来了谢家,又带了许多礼物。虽都是谢家不缺之物,但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谢凌这次回来,穿得倒也华贵。
衣服是新的,不是在谢家做的,想来是魏家提前给他预备好的。
他面上一派喜色,白里透红,显然被滋润的不错。
瞧着在魏家必然是被好生招待,没有受过委屈的。
谢槐钰见了,对魏琼的态度也好了几分,待两人见过谢爵爷后,便将他叫去书房叙话。
谢凌则和白术与谢琴一起,去了后院说话。
白术对谢凌说:“你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住几日再走,你房间还是给你收拾着的。”
谢凌点点头道:“好,那便住几日再走。”
谢琴在一旁笑道:“你怎得自说自话,也不去问问你夫君的意思?”
谢凌便有些羞怯的说道:“无妨,他……他自是听我的。”
白术与谢琴对视一眼,心中暗笑,看来谢凌在魏家过的着实不错,若非如此,他是不敢自己拿主意的。
此时白术便又问了些他魏家的事情,谢凌便一一回答,只说魏家众人都待他十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