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结仇呢!”奚曦一边熟练地剖鱼片,一边道,“恬儿长得实在玉雪可爱,那些个人争着抢着要与你玩,我便替你解决了他们!”
“嗯?”田恬觉得不对劲。
“刚开始是恬儿觉得烦,我替恬儿打跑那些人。后来……是我嫌他们烦,出手替恬儿解决他们的。”奚曦只好承认。
“你多大开始干架的?”田恬远开他一步,不可思议地看他。
“大约四岁吧!”奚曦望天。再往小了去,他也不太记得。事实上,大哥说他才学会走,就将一个围着恬儿的小娃娃推了一跤呢!
“大侠,这么多年您这是结下了多少梁子?在你身边安不安全?”田恬瞠目结舌。从四岁开始到现在,那得是干了多少架!
“恬儿不怕,打架这么多年,我还未曾输过呢!”奚曦镇定道。当然,被爹打不能算作打架。
“哦,好厉害。”恬儿凉凉道,简直是街头一霸的感脚!
“你看,”奚曦看出他眼里闪现那一分疏离,便讨好道,“练武打架也不是没用处,打猎、捕鱼都顺手得很!”
“嗯嗯!”田恬斜睨他,“你这么拽,人家刘奔一直跟你身旁不要自卑死!”
“不会,”奚曦道,“他很开心,道每次与我一起出去,都会有收获!”
“去抓鱼也不叫上偶!”想到这里,田恬攥紧了小肉拳,“哼!”
“河上风大,恬儿身子才好。”奚曦道。
“哼哼!”田恬偏头,眼角偷偷瞄他。
“下次!”奚曦下定决定道,“下次也带着恬儿去山里,带着恬儿去捕鱼。
听到这话,田恬如愿地勾了勾唇角。
“奚当家!”刘奔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来。
“哎!在呢!”奚曦赶紧应了一声,转而轻声对田恬道,“你看,外人来了,咱就不说这个了。”奚曦有点想给自己一记,得瑟什么!早知道就说鱼是买的了,害的恬儿又惦记着去耍,这身子还没养好呢!他放下鱼,赶紧迎了出去。
田恬看着他逃似的背影,微微嘟了嘟嘴,偶有这么不讲理么?好吧,偶就是喜欢对他不讲道理呢!这么个傻汉,不欺负就觉得过意不去呢!
“我夫郎说早些过来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刘奔道。
“做两个菜而已,快得很呢!”奚曦道,看到刘奔家的带了一篮子蔬菜,抓了抓头道,“哎,瞧我这脑子,没准备个清爽的素菜呢!”他想起了刘奔之前说的,他夫郎最近不肯沾荤腥了,今儿个准备的可都是荤的。
“我也是想着奚当家怕是还没来得及去买,便从院子里摘了些过来。”刘奔家的笑道。从镇上回来,奚当家可是分了一两银子给他们的。刘奔打猎这么多年,还没哪次能打到卖得一两银子的猎物呢。照理说野猪是奚当家打的,刘奔只是帮着抬下山,一起送去镇上而已,客气一点只需要给点酒菜或米面便可。这奚当家又是请吃饭的,又是给银子的,刘奔夫夫俩很是不好意思。
“谢嘞!”奚曦憨憨一笑。
有刘奔一家的帮忙,晚饭做得很快。鱼头劈开熬成汤,撒上一些葱花,便是美味。鱼身片好入了油锅炸过,再红烧了收汁,色泽鲜亮诱人。原本在镇上买了打算用来煮骨汤的大棒骨,被田恬指点一番做成了酱骨头。加上酒楼里带回来的烧鸡和烤猪蹄,刘奔家的又炒上两个蔬菜,一桌菜就相当丰盛了。
奚曦与刘奔拿了大碗出来喝酒,田恬就和刘奔家的吃菜喝汤,倒也热闹。酒足饭饱,刘奔满脸通红地由刘奔家的搀扶着起身,临走还直嚷嚷着要再干上一碗。奚曦自然不能回应,早已睡趴在饭桌上一动不动。
“呵……这么点酒就趴下了……”刘奔眯了眼笑。
“恬哥儿,”刘奔家的道,“碗先放着,你便扶着奚当家去休息吧,我将我们当家的扶回去了再过来帮你整理桌子。”
“不用不用!”田恬自然不能答应,道,“天色暗了,你便照顾刘大哥早些休息罢。黑灯瞎火的,你大着肚子可不能跑来跑去了。这些东西放水里,明天奚曦会洗的。”
刘奔家的犹豫了一下。
“真没事!”田恬摆手,弹了弹眼皮道,“再说,偶又不是不会洗,只不过是偶们家奚曦喜欢洗碗,每天哭着喊着要干,偶才不洗的。要是洗掉了,明日他肯定要闹的,没办法,偶便只有放着让给他洗了。啧啧!不知道甚么癖好!”
刘奔家的看着田恬调皮的口气,也是满脸黑线,只得埋埋头扶了刘奔赶紧回家。
田恬送他们出去,顺带栓上门,回来便看到奚曦坐起了身,哪里有喝醉的迹象。
“我哭着喊着要洗碗?”奚曦噙着笑问他。
“大叔你醉了!”田恬镇定地告诉他,“刚才都是幻觉呢!赶紧睡吧,乖乖的!”昏黄的油灯下,奚曦那张冷硬的脸变得柔和,配上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傻。田恬想,大约是醉得开始梦游了。
“这破酒能醉倒我?”奚曦拎起那酒坛子,晃了晃。
“你……”田恬伸出一指颤抖,“竟然装醉?”
“不装醉晚上怎么出去?”奚曦直起身,拍了拍衣衫,大步走进里屋。
“晚上去哪里玩?”田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也不去想装醉和出去有什么干系。
奚曦扯了衣衫,拿出一套黑色夜行服准备要换,埋首嗅了嗅,又停住了动作。身上酒味太重,不好隐藏,也容易留下把柄。他拿起黑色衣衫往沐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