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御史台,贾赦就听到秦中路吐苦水,说今年的新人不好对付,而且还有点作死,正暗地里谋划,寻找证据,想要参本宋奚。
“什么新人?”贾赦问。
听秦中路仔细解释之后,贾赦方知道,原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御史台内来了三名新来的监察御史。
这三名新人都不过二十五岁,却是今年科举二甲之中最年轻的三名,而且这是三人的名次都在二甲前三十名内。抛去百年难见的神童天才来说,像他们这样能在不到三十的年轻年纪就跻身进士二甲之列,可谓是前途无量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三名新人受到皇帝的格外器重,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保留着一身“论才德我最厉害”“我为官就是要洁身济世”的气派。
秦中路接着道:“这三位小祖宗,从到了御史台之后,便常凑在一位嘀嘀咕咕,暗地里数落着宋大人的罪状。他们还暗中调查,把彼此打探到的消息都罗列出来,然后看谁查哪一条消息更便宜一些,就各自分工去查证,志在搬倒朝中第一伪君子、大奸佞。”
秦中路话音刚落,梁乐云便进来报,三名新人吕飞白、王奇文和庄全德前来拜见。
秦中路看眼贾赦,便紧闭着嘴,安稳的坐在贾赦的左下首位,不吭声了。
吕飞白、王奇文和庄全德三人随即进门,对贾赦行大礼拜见。
贾赦扫这三人两眼,便直接开口问他们是否有意参奏宋奚。一旁的秦中路听到贾赦这么直白的问话,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吐出来。
吕飞白转眸,与王奇文和庄全德二人目光交流了一下。吕飞白随即拱手躬身,对贾赦铿锵的应一声是。
贾赦转眸打量吕飞白,是个仪表堂堂的斯文之人,眉眼透着高傲,便是躬身对自己行礼,脸上也明显坦露出几分不服气。
贾赦没在理会吕飞白,反而侧首像是随口聊天一边,问秦中路:“他什么家世?”
“回大人,扬州知府吕梁的三子。”
“京城之内可有什么亲戚?”贾赦转而看向吕飞白。
吕飞白愣了下,羞愤的摇头,他觉得贾赦过问他家世,是对他本人能力的无视,是一种羞辱!
贾赦转而又问另外两名,他们也都是京外小官和乡绅之子,比吕飞白的情况还差。
“那是谁教你们如此胆大猖狂,一进御史台的大门,就敢参本朝权臣武英殿大学士?”
吕飞白一脸正气,愤愤不平地要张嘴,被贾赦立刻打断了。
“别跟我说你们那些高洁正气的志向,这跟我没什么干系,想送死是你们的事儿,但却不能脏了我们御史台的名声,”贾赦目光犀利地扫过这些人,“我们御史台可供不起你们这样的蠢货。”
吕飞白:“大人,你怎能如此出言羞辱我们。身为监察御史,我们自该负……”
“滚!”贾赦轻声道。
吕飞白发怔地看着贾赦,万没有想到御史大夫说话竟然这么粗暴,他怎么能这样和他们说话?按照规矩,御史大夫只能建议,是无权对他们这些监察御史参本何人做出阻拦的。
吕飞白等人从贾赦的屋子退出后,都十分羞恼气愤,自觉他们的脸面被贾赦狠狠羞辱了,咽不下这口气。
“他这是干涉我们参本,是越矩!”吕飞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