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闷闷地道：“你问这个干嘛？”

“你先回答我！”

又是半天不吭气，就在莫又离等的不耐烦，想再次催促他时，他才咬牙答道：“还，还没有！”

莫又离忍不住批评他：“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男人大丈夫这么不爽快，在这哼唧半天，害我都以为你早有心上人了！”

又问他一次：“确定没有？”

墨寒脸上有些发烫，但他还是粗声粗气地道：“说没有就是没有！”

莫又离长长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墨寒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她这是，几个意思？

莫又离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肩头，喜滋滋地道：“我想给你保个媒！”

墨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莫又离已经自顾自地说上了：“就是我那小丫头玲珑！你觉得她怎么样？虽称不上是美人，但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脸蛋圆嘟嘟，老人家都说那是福相。再说，娶妻娶贤，那丫头最是贤惠不过，针线家务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假以时日……”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墨寒开始重重地喘息起来，背上的肌肉也紧绷着，全身都笼罩着一种强烈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让她如芒在背，很是忐忑。

啊，莫非他瞧不上玲珑，生气了？

莫又离不禁扼腕，好可惜啊！她觉得墨寒长得帅，功夫高，人品也好，就是嘴巴臭点。不过，这也说明他不是花言巧语的人，靠得住。除了身世差点，是做人侍读，别的方面真堪称完美。

玲珑也是做丫头的，正好相配。虽然他家的主人是大财主，她们家啥都不是，但她也想好了，到时让莫夫人收玲珑为义女，和自己姐妹相称，也算好人家出身，不会辱没了他。

她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好东西，呃，这样好的夫婿自然要想方设法便宜自己人才对。

可惜了……

莫又离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挣钱，如何早日摆脱程家这上头来，从未考虑过男女之事。她之前说那些话主要也还是为忽悠莫夫人。

她自己不想，就觉得别人和她一样，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她和别人称兄道弟，别人也会理所应当地当她是哥们！

“你不喜欢她啊？”莫又离小心翼翼地问着。

“是！”

墨寒手脚冰冷，觉得自己整颗心沉到了谷底，然后又被人捞上来狠狠地蹂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此一命呜呼了！

但随即，他便开始痛恨自己，恨自己下贱，恨自己有眼无珠，明明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爱财如命，狗眼看人低的蠢女人，偏他还当她是宝，殊不知自己在人家眼里只不过是只能配她丫头的下人！

越想越怒，身上戻气暴升，脚底猛地加速，如离弦的箭般急剧往山下冲去，树木竹叶打在脸上身上全然不顾。

莫又离吓得急忙把头缩低，大气不敢出。她明显感觉出他正在生气，而且很严重，令她不知所措起来！

同时心里也有些怨气，不喜欢就不喜欢啊，坦白说出来不就好了？她又没有强迫他非娶玲珑不可，他生哪门子气？

至此，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第一次媒婆生涯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