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咱赶紧开溜。
衣服?衣服?没衣服咱用被子!手臂一曲一伸,一张华丽丽的锦被就裹上了刑晏自称为玉体的东西,上头还不知为何露出了一截刑晏自称为玉肩的另一样东西。
被角落下,眼前的景象……好吧,刑晏很大度地承认,还不错看。
那裸、露的胴体,那随意披散的头发,那冰冷美艳的小俊脸,那妖娆妩媚的泪痣。还有那如瀑布般流下的口水,当然这个是自己的。
但刑晏有智慧的头脑立马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并认真思考:盖同一条被子,一起全、裸着身体……于是,嫌疑人确定!
刑晏豪爽地问道:“小哥,昨夜,是你把我上了的?”
那裸美男撑起上半身,将胸前的长发一撂到了肩后。泰然自若地仿佛赤、裸着身躯的人不是自己,他眉眼一挑,手臂一伸就掐住了刑晏的下巴:“敢这么对本帮主说话?”
刑晏的牙关给撑开合不上嘴,口水更是飞流直下。他想抬手稍微擦一下,以保持自己的翩翩风度。可一只手揪着锦被,一只手支撑着床板不让自己往前倒,腾不出来啊。
裸美男在他的口水漫延到手上之际,云淡风轻地换了一只手继续掐着,皱着眉头拿这只手的虎口在他脸巴子上擦了擦。
果然……被嫌脏了……刑晏内心为自己的形象默哀的一番,却“啪”地一声给打了个满眼金星。
“对着本帮主流口水,胆子不小。”
这一耳光劲道不小,这人似乎还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帮主,那个劲风呼呼地!于是刑晏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扇倒在地上的还是吹倒的了。
靠!小爷要问候你祖宗!莫名其妙被爆了菊花不说,还附赠一耳光。
要按穿越前刑晏的性格来,他一定昂首挺胸地站起来叉腰大吼:我喵了个咪这人流口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咱是现代人咱比你有文化你懂不!
可现在不行了啊!豪情壮志刚被冲得烟消云散,大富大贵似乎也是勉强蹭了点边边角角。人家是帮主人家了不起,自己这个小人物似乎得仰仗着他老人家呢!给他点面子吧。小爷我别的没什么,见风使舵咱一等一的好手。
刑晏一个骨碌爬起来,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就要去开门逃走。
但是……苍天啊大地啊!咱惹不起咱跑还碍着你了?你帮主大人干啥又刷刷几掌把咱给打趴下了呢!
刑晏彻底郁闷了,趴在地上裹着被子不愿起来。他估摸着自己现在的脸可以同红烧猪头媲美了。
那依旧赤、裸着无限风骚的帮主大人好心地把他捡起来,拎着拍了拍被子上的灰——没错是被子——放回床上了。
刑晏怨念地钻进被子,使劲把自己身上刚接触到地面的地方往被子上蹭。
那优雅的冰山美男却不鸟他了。轻咳两声,立刻门外鱼贯而进两美女姐姐。
是女的诶!大哥你你你……你不能先穿些衣服再让她们进来吗?刑晏把自己身子往被子里又藏了些。
冰山美男则理所当然地伸开了双臂,美女姐姐们一脸泰然地帮他穿好了衬衣,接着中衣,再外衣。束好腰带,理理袖子理理领子理理襟子。接过绦好的毛巾擦擦白净的小脸,又接过盅盏漱了漱口。
刑晏瞧着一脸新鲜,心想这跟电视上看到的还不太一样啊。琢磨着他是不是该要梳辫辫了,却见他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皮往脸上一盖,披头散发地出去了。留下一句“今日帮中开会,你少给我磨蹭”。
美美的声音不要发脾气多好啊!刑晏听着绕梁余音,忽然一个激灵:刚刚那是什么?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哎呀,又可惜了一张老脸,啊不,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