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用维护魔法世界和平的一天,真是——
无聊透顶。
“先生,能麻烦您收起手机然后抬头看我一眼吗?”
苍老的,满脸褶子的,因为汉克教授临时有事而被请来代课的老学究变种人低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戴泽。
戴泽连忙收起课桌下的手机,一本正经地抬起头:“您说。”
老教授用他苍老的声音道:“我是问你,题板上那道题的解法。”
戴泽闻言偏过头看向题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金发小男孩大笑道:“老师,您问他这么难的问题,他甚至连我们的数学题都不会做。”
老教授又看了戴泽一眼,然后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所以你才会这么大了还被留级在青少年班。成绩不合格并不能代表什么,但你明知道这样还不去用心学,可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说着他转身,拿着他的教学杆:“现在,翻开书本的第一百——”
“是病毒外壳蛋白基因是吗?”
老教授翻阅课本的动作一顿。
戴泽原本是打算课后再来向这个看起来自尊心似乎非常强的老学究提出这个,但现在心烦意乱的年轻教授不打算这么做了。
“虽然不是很想指出来但是,抱歉,您列举出来的这些条款都只是假说,并不具备科学依据。而且抗性肌理也不是外壳蛋白在起作用,而是病毒外壳蛋白基因转录出——算了,题外话。”
“这道题的难度根本超出了中学生应该掌握的提纲范围,我想您在这方面应该再严谨一点才对。”
教室一片寂静。
那名老教授愣了半晌,然后看了看讲台上的班级人员明细表。
“……卡博内先生?”
“您说。”
老学究推了推眼镜。
于是戴泽在一票中学生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表情下,被老学究“请”出了青少年教室。
就像当初他当众揭露了斯特拉克实验的重dà_bug,然后被气急败坏的男爵的私人救援机器当众拎着领子丢出实验一样。
清晨九点半,这个季节晨光正好。
戴泽在学院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最后选择坐到操场边的草坪上,看着不远处聚在一起打篮球的变种人们,叹了口气。
手腕上的手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制的金属光泽。
昨天的训练因为他一不小心差点让整个防空洞拔地而起的意外而告终,查尔斯教授表示需要重新给戴泽制订一份异能训练计划,把原来训练计划里有关埃里克的项目统统剔除出去,所以戴泽的异能训练不得不在开始的第一天就进入中止状态。
不过他现在倒是不在意这个了。
他在意的是查尔斯教授的那句话。
事后他反复跟查尔斯确认了三遍,在知道他口中的托尼·斯塔克和戴泽想象的托尼·斯塔克是同一个人后,戴泽整个人就进入了一种“???”的状态,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不太能反应过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戴泽掏出那部老式手机,找到斯塔克的号码,有些犹豫要不要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十点的钟声正式敲响的时候。
得了,好坏不过一通电话的事,实在不行就送去基因鉴定。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他怎么能一点长辈的气概都拿不出来呢?
这么想着,戴泽带着莫名其妙产生出来的豪情万丈,迅速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斯塔克熟悉的,天生就仿佛带着不羁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能收到你打来的电话还真是意外,怎么了小教授先生?”
戴泽清了清嗓子道:“斯塔克先生。”
正穿着盔甲进行高空飞行作业的托尼·斯塔克:“嗯哼?”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什么?”
戴泽大拇指摩挲着手机上突起的按键,沉默了一会,在对面问了一句“你睡着了吗”后,他终于开口,语气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带着点期盼:“你……外公叫什么?”
斯塔克:“……抱歉,什么?”
戴泽道:“我是问你外公叫什么?”
斯塔克愣了一下,在确定他没有听错以后,下意识就回道:“威廉·卡博内。怎么了?”
戴泽感觉他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停顿了一下,他又有些紧张道:“住在迈阿密?”
“是的。”
“爱抽烟,长着大胡子,是个出色的科研人员?”
“这个我不清楚,我没见过他。不过从照片来看他确实长着大胡子。”
戴泽深吸了口气:“你母亲是玛利亚·卡博内,嫁给了美国著名的军火制造商霍华德·斯塔克——”说到这里,戴泽恍然地一拍额头,“我的天,我早该想到的。”
斯塔克收起了他声音里的笑意,道:“我现在已经很少想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