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夫人睁着一双无神的只有眼白的眼睛在魔法阵里胡乱摸索着,惊恐和绝望毫不掩饰的从她扭曲的脸孔折射出来。
一只冠冕在她的头顶疯狂跳动着,黑色的雾气笼罩着冠冕和她心脏的地方,一点点吸干她身上仅存的生机。
“汤姆?里德尔……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丧失理智地咒骂着,喉咙冒血也没有停止厉嚎,“你这个忘恩负义该下地狱的小崽子……是我!是我把你那倒在孤儿院门口的可怜母亲带进了温暖的屋子里,给她床铺、壁炉……还有火热的威士忌……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活不下来……噢不……放过我……放过我……疼死了……救命啊……上帝……上帝啊……”疼得崩溃的老妇人在魔法阵里像鼻涕虫一样挣扎扭动着,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随着河流一样的汗水湿哒哒的黏在她干瘪的像核桃一样的脸上。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令无数食死徒为之战栗膜拜的蛇语从红眼睛的魔王口里咝咝吐出,连带着一张急剧变化的面孔——这已经是他制造的第三个魂器了!他的永生计划已经越来越牢靠!他即将战胜死亡!死亡也将变成他的奴仆——在他的王座下低下它谦卑的头颅!
兴奋的红光在魔王猩红的眼瞳里时闪时灭,他亢奋的急速挥动自己的紫衫木魔杖——黑色雾气涌动的更为剧烈——他身体里金色的光点不停的往冠冕里传输——连带着魔法阵中老妇人的生命力。
他完全无视掉了老妇人的哀告和求饶,快意的看着她在魔法阵里苟延残喘,哪怕他自己也不好过……哪怕他自己也在承受着比钻心剜骨还要疼痛数百倍的折磨。
……
将自己打理得浑身都散发着玫瑰香气的铂金贵族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英俊的脸上是难得的焦躁。浅蓝的睡袍已经被他扯开大半,露出里面光滑细腻的苍白肌肤。
西茜怎么还没来……
卢修斯皱着眉想,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另外找人过来宣泄的渴望——如果让今天订婚的未婚妻捉奸在床——那乐子也太大了。
又来回走了好几步,越来越难耐身体燥热的铂金贵族决定再去盥洗室冷却下自己。虽然他对冷水浇灭**这样的事情一向都嗤之以鼻……但现在他显然需要这个!
进了盥洗室,拧开蛇形状的金色笼头放水——卢修斯将自己整个人丢进浴缸里,冰凉的冷水弥漫过他的四肢百骸……卢修斯轻呼口气,感觉浑噩的大脑又有了几分清醒,他继续将自己往浴缸深处下潜,脚踝却在不经意间被一个硬物刮了下——
除了训练很少受伤的铂金贵族眉头一拧,伸手将刮伤自己脚踝的‘罪魁祸首’从浴缸底部摸了出来。眉棱骨顿时一跳。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绿蛇形状的小佩饰,典雅又不失贵气的在明亮的魔法壁灯照耀下折射着浅浅淡淡的光晕。
灰蓝色的眼睛困惑的眨了眨,这东西是怎么来得?它又是怎么出现在他浴缸里的?
大脑被药物侵蚀掉思考能力的铂金贵族下意识把玩着小佩饰,有些贪念佩饰上沁凉的温度,不知不觉他的大拇指已经在上面接连摩擦好几下——
没有半丝声响,肚脐眼像是被钩子狠狠拽住的铂金贵族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消失在扭曲的空气中,唯一留下的是一条因为浸水而显得愈发透明的睡袍在浴缸清透的水面中轻微摇晃着,像一丛变异了的水藻。
☆、cer05
仿若工艺品的拉文克劳冠冕还在科尔夫人的头上不停跳跃着。镶嵌在冠冕正中的蓝绿色宝石还在不停吸收着她的生命力和volde的灵魂碎片。
密室里的血腥味已经浓郁到呛鼻的地步。勉强端坐在魔法阵外一动不动的volde扭曲着脸孔拼命呼吸着。他的心肺功能随着灵魂的大幅度流失开始急剧减弱,苍白的面色让他看着几乎像个死人。如果不是他额角还有青筋急促跳动。
时间涓滴,点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