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让他别说了的冲动,卢修斯硬生生将哭声憋闷进喉咙里,强迫着自己继续往下听。
“我的儿子!**被毁灭不可怕,可怕的是灵魂也为之屈服,马尔福几千年的传承依靠的不是姓氏,而是得到这个姓氏的人——人,才是最重要的!”
卢修斯脸上闪过狼狈。抿抿唇角,他听懂了父亲的言下之意。
“父亲……我不会……”他声音干涩的说。却无法面不改色的对着洞悉一切的父亲撒谎。
确实,就如阿布拉克萨斯所猜测的那样——如果真的到了危机一线势不可挽的时候,他确实会放下一切像volde求援,哪怕要献上自己。
“卢克,不要接近dark lord——哪怕你还要在他手下做事——恪守一个属下应该恪守的东西,不要去奢望那些所谓的特权和宠爱,当年马尔福之所以投靠dark lord,归根究底为的也不过是利益!”而且以那个人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值得马尔福不顾一切的再跟随下去……魂器啊……那是霍格沃茨四巨头都不敢去轻易碰触的存在。
卢修斯除了点头已经什么都不会了,被阿布拉克萨斯握住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反了过来,换做他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怎么也不肯送,如同垂死的人抱住一根浮木般的绝望。
“卢克,我在书房里给你留下了一些东西,拿来给我好不好,我想亲手交给你。”感觉着体力的大幅度流失和渐渐不可掌控的身躯与隐隐欲散的灵魂,阿布拉克萨斯心中恍然,他用一种近乎哄骗的声音对自己的儿子开口,无论如何,他是不乐意让卢修斯亲眼见证他的死亡的。他儿子见到夜骐的理由——不应该是因为他。当年的薇妮安不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份爱子之心,才特意让他把卢修斯带走吗?现在,轮到他了。
卢修斯像是被人用石化咒给定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想要尖叫,想要死死抱住自己的父亲嚎啕大哭……可是没有!他都没有……他强迫着自己站起身,强迫着自己拿出魔杖,强迫着自己向父亲优雅的行了个压杖礼,强迫着自己迈着从容稳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会客室。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淡淡的笑容在嘴角释放。这是他的儿子,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儿子……
最后的精力一点点耗竭的阿布拉克萨斯慢慢阖上了眼睛,那抹残留的笑容还停滞在他略略泛白的唇角。马尔福家的铂金家主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脱离了身体一点点漂浮上空中,大片大片的记忆开始在他的眼前闪过,一张又一张的面孔,清晰又铭刻……他见到了他永远矜傲冷淡的父母,见到了他的妻子薇妮安,见到了刚刚才被他支开的儿子,见到了相交甚好的友人,见到了往日耳鬓厮磨的情人,也见到了……乌发红瞳,意气风发的dark lord。
奇妙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涌现……他以为这最后一张脸将将就此定格的时候——污秽脏乱的酒吧突兀在他面前泼洒而开——像一幅陡然被拉开卷轴的巨画——蓝眸红发的男人用近乎吃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瞪视他,身体却未着片缕的躺在柜台上,任由他肆意抚摸□。他感受着男人低低无助的喘息,感受着男人惶惶然在**和激怒中挣扎的英俊面容,感受着男人在濒临顶点时不受控制的呜咽和低低嘶喊,以及那句模糊不清的带着恨意的——喜欢……
“枉我自负纵横情场多年……居然连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都没看清?这样也好……那个家伙恨我恨得要死,听到死讯,只怕会鼓掌庆贺才是——这样也好!”
铂金家主的灵魂凝视着在摩金夫人长袍店更衣间内交缠争斗的两人,嘴角一个淡淡的笑容漾开,“阿不,再见。”
踉跄踉跄冲到书房取来一摞厚厚信件的卢修斯推门就要进去——却惊愕的发现门已经上锁……
双膝倏然一软,卢修斯跪倒在门前,一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的泪水一颗一颗砸在手工精制的纯毛地毯上——很快将地毯打湿。
其实在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自己怕是进不去了。在家养小精灵把一切准备妥当之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对了!他可以找可以带他进去的——等等!突然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铂金贵族从地上一蹦而起,几乎是扯着嗓子嘶喊着虚影的名字——
随着他的召唤,身影依然有几分黯淡的虚影显形在他眼前。
卢修斯抱着极大的希望几近乞求地看着虚影,“救救他!救救我的父亲!他也是一个马尔福!”
虚影静静的看着已经哭得双眼红肿的铂金发少年,声音里难得带着几分不忍的说,“来不及了,太晚了。”
“你是马尔福家的先祖——自然有办法救他!m!求你!只要你愿意救他,我做什么都行!”卢修斯不愿意相信虚影的话,他宁肯当这是托词的拼命恳求——放弃了一切自尊。
“如果可以,我自会尽最大的努力,可是真的不行,”虚影坦诚的说,“他中诅咒的时间太长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发现?”一脚踹在房门上的卢修斯恨声迁怒,“你在我们家待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发现——你连lord的灵魂出现问题都能立刻察觉——为什么我的父亲就不——”
“卢修斯主人……老主人他……老主人他……”一个又一个的家养小精灵抽噎哭嚎着蹦了出来,站在他眼前的是阿布拉克萨斯的贴身小精灵多琪!
这样熟悉的一幕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