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见到那个小模样也是颇为心疼“公子,今日多亏寻非聪明,您还教训他,多让他伤心。”
“这种聪明过犹不及,寻非聪慧而不懂得收敛,他日必定会处处得罪人。今日是二娘尚有我帮忙回旋的余地,日后若是他人,我也不可能处处帮得了。”秋烛用心良苦,林棋明白,寻非年幼而不自知,若是秋烛一味纵容,将来或许会闯出大祸,造出一些他们无法善后的局面,届时才想起要教训他,为时已晚。
“公子说的是。”林棋十岁便跟在公子身边,已有十年,外人看待公子,总是认为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公子都心知肚明,未曾表态,所以常有人说,山庄两位少爷,一静一动,性格迥异,截然不同。
“不过寻非自有寻非的好,当初他在父亲面前说的那句话,作用可是不小。”秋烛视线落在不远处在整理花花草草还在生闷气的小孩“现如今酒庄倒也不是大哥一人说了算,有了父亲的整治,也没人再唯大哥是从,倒是省去了我许多麻烦。”
“正因为寻非还小,童言无忌,庄主才不会有任何怀疑是少爷心有嫉恨。”林棋算是看出来了,难怪有时寻非失言公子也不怪罪,原来是歪打正着,了了公子一桩心事。
“你是觉得我心怀嫉恨?”秋烛玩笑话般的质问着,林棋赶忙解释“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正因寻非开了口,才不用公子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是非。”
“你紧张什么,嫉恨谈不上,林秋烛是人并非神,总不能别人刺我一剑,我还要称赞别人剑术高超,以直报怨罢了。”
虽然这次事小,不过寻非小孩心性,心眼小,一直到夜深了也不见他主动理会秋烛,既然人家不理会,秋烛便主动送上门来。
房门被敲响,寻非等待了三声之后,才懒懒的问道“谁呀?”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秋烛手持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盘子,被倒扣的碗也不清楚里头是何物“不是林棋便是我,你认为还有谁会来敲你房门。”
“哼。”寻非见势秋烛,脾气未消反倒见长,托腮趴在窗户上,好不冷淡。
“你敢对你的公子如此无礼,不怕我怪罪你?”秋烛走到寻非的身旁,伸手戳戳那颗小脑袋,寻非并不害怕,反倒是怒了怒嘴“怪罪好了,不就是抄书练功嘛。”
秋烛悻悻然,“难为我怕你半夜饿着肚子,想着便从厨房拿了一整只的烧鸡,看起里好心当作驴肝肺,不要也罢。”说着转身便要出去了。
寻非赶紧回过头来,倔强的仰着小脑袋,指着秋烛手中的托盘“烧鸡拿来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你不会理会我,自然也不用理会我带来的烧鸡。”秋烛说着揭开上面的盖子,一整只油光水滑的烧鸡进了寻非的眼“厨房的小黄对这只烧鸡虎视眈眈,便宜它了吧。”
“不成,哪有人还未吃便先喂狗的道理。”寻非一着急便伸手将烧鸡抢了过来“你若是真心诚意的,我原谅你便是了。”
夜深人静,两人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寻非吃的津津有味的,吃完了便又开始了调皮的心思。
他拿着吃剩下的鸡骨头想要去打旁边屋顶上落下的小鸟,可是几番都打偏了。
“哼!”他气馁故意不去理会,惹得秋烛轻笑。
“暗器用力于腕,而并非你整只手臂。”秋烛挪到寻非身后,将寻非小小的身子揽入怀中,伸手捏着他的手腕指导着“精于暗器者,不仅仅是腕,手指需要强而有力,这样才可以一击即中,你整条手臂挥动,就算鸟儿站你一尺之远,也未必可以打中。”
说着秋烛随手拾起一颗石子,双指夹住,看似随意的一打,不远处一只小野猫便被击中慌乱而逃。
“力真大,小小两根手指,怎么才能使出这么大的劲儿?”寻非伸手抓着秋烛的手,手指修长白皙,可是刚才那一下和他所见的截然不同。
秋烛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亲昵的说道“你身子小小,以前不照样背的动那半人高的竹筐吗?”
“因为我习惯了,挑水多了,也不觉得重。”寻非并不懂其中缘由,未曾觉得自己力气很大。
“所以你的臂力十分惊人,那把木剑本对你这个年纪的小孩蛮是吃力,但是你却挥动自如,皆因从小训练有素。当初师父教导我,我可是过了好久才得以自如。”秋烛将寻非的手放置在自己的掌心细看“指力和腕力也是如此,江湖中若是有人将这两者修炼得当,空手对敌也并非难事。”
“你会教我吗?”寻非惬意的靠在秋烛的怀中,懒懒的抬头询问着。
“当然。”
第二日清晨,秋烛醒来之时,才发现寻非靠在他的怀里,两人在池塘一角便睡过去了,寻非脸上有着小红印,一看便知被蚊虫叮咬了,可是症状却很不明显,送走散落着几只蚊虫。
那天过后,寻非每日所学里便多了一项,但是功力尚浅,那一排的水果尝尝放到腐烂寻非也未打中一个。
这天寻非在给宗政木送饭之时,坐在一旁苦思冥想自己哪里不足,手随心动,被宗政木这个练家子一眼看穿了。
“暗器讲究快狠准,你手速偏慢,下手缺狠,命中欠准。”宗政木吃饱喝足,兴致上头便想要提点一二。
“哼,你武功高强不照样被秋烛困在此处。”寻非不知宗政家的背影,以至于连宗政木当晚使出的金鞕钩和莲花刺都未曾放在眼里,好一个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