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又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总不能留下公子一人吧?”
秋烛放下笔,无奈苦笑,“我总能为自己磨个磨,续个茶。”林棋平日里总是事事为他打点好,似乎离了他秋烛便无法自理了。
“寻非这小孩,睡觉老喜欢钻人怀里,弄得我每晚上醒好几回,长不大。”刚一说完,林棋眼睛瞄了一眼秋烛的方向,不知该如何收口。
秋烛颇为自然,笑道“各回各屋就好了,何必自讨苦吃。”
“不是怕他老毛病发作,万一又看见房梁上的女鬼,扰了公子的清净如何是好。”林棋见秋烛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便开口试探着,“公子,辛亏当初你有先见之明,在房间摆了一张小床,不然您可有的折腾了。”
秋烛不语,林棋便识趣的不再说下去了。
“公子,为何大少爷自从跟着老爷出远门回来之后,成天不见人影?”提起寻非,林棋便想起了林秋声,林秋声整日不在酒庄,也不在山庄,整日不见踪影。
“男大当婚,你说大哥此时在做什么?”秋烛心思镇定,提笔落下,丝毫不受林秋声的影响“二娘寄予大哥的,不过便是将她扶正再则掌权未名山庄。”
“公子的意思是,二夫人希望大少爷早日成亲,择优娶妻。”难怪近日二夫人神采焕发,一扫之前阴霾,总是上上下下要打点一些什么。
“前些日子,爹本让我与他一同去,后来却成了大哥,定是二娘吹了枕边风,先定业后成家,这一系列动作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秋烛说的云淡风轻,但话语中无不带着丝丝的嘲讽。
“公子为何从不说起,只要您提一句,老爷便不会改变主意的。”林棋明白,庄主多年来总是暗地里多偏爱几分他们家公子,只是公子却总是反其道而行。
“你以为枕边风真能有所用处,若是有用,这十几年来,她能被扶正的次数可是不少,这风吹多了可该正的依旧未正。再者小打小闹,我懒得搀和,爹也不爱搭理,大哥总爱处处不饶人,但他不屑斤斤计较,所以整个山庄,配得上这四个字的人,非二娘莫属。”秋烛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惹得林棋很是着急,细听下来也是不无道理“公子说的也是,只是我也奇怪,二夫人虽说并非真的如此贤良淑德,但在庄主面前,也是将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何庄主从不将她扶正?在二夫人那头,大夫人只怕是早已犯了七出,恨得让庄主修了她。”
提起这个问题,秋烛心里也是不解,十几年从未有过答案,他娘亲尚且在世,却不知何故,离家不归,爹也未曾为此动怒,二夫人也不敢对此下手。
“妾便是妾,当初爹将她带回府中,我看也不过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罢了,别说扶正,连平妻的资格都不曾给过,任由她小打小闹,只当是出出气罢了。”秋烛阅历不浅,却在此事上显得格外狭窄,似乎在秋烛心里,有妻又有妾,如同弃糟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