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一阵温热湿润,红色血液浸染了他半边的衣衫,眉头紧促,依旧在微微动弹着。
但是秋烛根本来不及细看,另一条黑蟒已经冲过来了,他抱着寻非凌空一跃,一脚重重的踢在黑蟒的头上,让黑蟒有了这么一刻的疏忽。
他正要带着寻非远离此地,却不曾想那条黑蟒蛇尾一卷,缠住了寻非的双脚,连带着秋烛直直的向下拉去,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长长的蛇尾已经将他们缠住了。
蛇喜欢将猎物用力缠住,骨裂筋断之后才开始吞食,秋烛觉得浑身麻木,但是疼痛却十分清晰,那蛇尾的力度越来越大,他没办法撑开一点空隙给寻非,寻非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趴在他的肩膀上,脸色苍白。
现如今,可以活动之处只剩下他的右手了,手指轻轻挑了一下腰间的匕首,匕首缓慢的滑出,秋烛一把握住,可是无奈蛇尾箍的太紧,无法用力□□蛇的皮肉之中。
突然,手心一空,匕首离开了他,寻非缓缓睁开眼睛,身子无力的趴在秋烛的身上,一只手却紧紧的握着匕首,用力的□□蛇尾,横向划开,顿时间黑蟒皮开肉绽,箍紧他们的蛇尾瞬间松开了。
蛇被这么一袭,怒火中烧,张开大嘴就要咬过去,秋烛来不及让自己手臂恢复,勾过蛇尾上插着的匕首,侧身扎进了蛇头,顺着蛇身一滑,流淌了一地的蛇血,黑蟒却动也不动了。
他瘫坐在蛇血里,怀中抱着似醒非醒的寻非,望着面前一片的惨象,对面的宗政木同样是沾染了一身黏腻的蛇血,另一条蛇已经被金鞕钩打的蛇肉掉的一块块的,直令人恶心作呕。
“该死的杨天朗,还来这一招,现在追上去,将他捉回来好好收拾。”宗政木扶着墙站起身来,秋烛却无意继续追下去“你去吧,我留在石窟里,这里一定有药房,寻非伤的不轻。”
他的半边腿有些麻木,一瘸一拐的抱着寻非往杨天朗刚才逃离的洞口走去,走了两三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宗政木“你娘的事情杨天朗是知情的,追查他就会水落石出,日后别来找我了。”
“你不想知道寻非的身世?”宗政木咳了两下,刚才被蛇甩尾打中的身子,不免有些隐隐作痛。
“他能否回去,我并不想知道,寻非若是喜欢留在我身边,我好好照顾便是了,未名山庄收养一个孩子又有何难,前尘往事,他不记得,我也不愿他记得。”秋烛小心翼翼的抱着寻非,深怕碰到了寻非的伤处令他痛苦,寻非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双臂轻轻绕着秋烛的脖颈,看着倒像只是睡着的模样。
“那也好,你好生照料也并无不可,剩下五年的日子,好好待他。”宗政木不做死缠,转身就要去追杨天朗了,可是秋烛却硬生生的被宗政木这句话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呵,也是偶然听说,所知不全,大概是寻非的父母将他寄养在寺庙,好像因为他根本活不过十五岁,如今已经十岁了,还有五年。”
“十五岁?你又是如何确定这件事?可别是信口雌花,随意捏造的。”秋烛看似全然不信,但是抱着寻非的手暗中却在微微颤抖,宗政木一声苦笑“捏造?我来中原除了为了蟾珠,也是想要见一见寻非,不过这小子已经不认识我了,太过可惜了。”
“你何时认识寻非的?此事如你所言,有关性命,若你对寻非尚有情义,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方才还想撇清寻非与他的过往,如今却不得不低声下四一番,去了解他的一切。
宗政木似乎料到秋烛的反应,但是却提不起任何姿态去嘲笑,叹息一声“我并不知寻非全部的身世,相识只是五年前途径华清寺之时,被一种毒草割伤,是寻非带着他的师父救了我。”
“元明?”寻非曾经模模糊糊的提过那个寺庙的住持方丈,就是叫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