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院走进去,是一栋楼台小筑,看似与整个宗政家宅格外不符,颇有几分他们那里的雅致。
走近小筑,听见了几声咳嗽,秋烛立即放慢了脚步,只听上头轻语“夫人,您又犯病了吗?我已经让厨房去煎药了。”
“日后不必了,喝再多药也无济于事,日后让他们别费心了。”听声音,这个女人的身子很是虚弱,气虚悬浮,说话间毫无长气。
“夫人可不能讳疾忌医,老爷给您请了最好的大夫,定能治好您的病。”话未说完,身后两个男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闲杂人等不准打扰夫人静养身体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秋烛余光一扫,宗政木正在朝他走来,几年不见,看起来比起从前更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我来给夫人送药的。”声音力求稳定,没有和宗政木有过对视,微微欠身交代了一番。
“这蟾珠犹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这些药也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宗政木望着那碗药,忧虑冲冲,一旁的男子无奈叹息“别急,喝总比不喝强。”
“我这就给夫人送上去。”秋烛转身,下沉了一口气,迈开脚步,故作笨拙,弄出了一点脚步声给他们听着。
宗政木旁边的男子大概就是宗政山,宗政家的少当家。兄弟俩坐在宗政夫人的身边,母子三人说的也都是一些家常话。
“你还不把药递上来。”一直到宗政山开口,秋烛才不缓不慢的将药和蜜饯递上去“夫人,请用药。”恭恭敬敬的将药碗放在宗政夫人的面前。
宗政夫人是秋烛第一次见,长相精致,一看便知不是这个地方的女人,脸上掩不住的病态,是长期蟾毒缠身拖垮了她的身子。秋烛多次打量,总觉得这个女人长相熟悉,那双眼睛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熟悉感。
“你下去说一声,日后别再给我熬药了,是否有用,我还能不清楚吗?”宗政夫人将药碗退开,又咳了几声“木儿,日后你别出去找什么蟾珠了,那东西早就不在人世,你又何必苦苦寻找。”
“娘……”宗政木还未说话便被打断了“你们孝顺,日后多留在家里陪陪我这个做娘的,娘才开心。”
“娘说的是,木儿这些年经常不着家,也该多呆一段日子,娘开心最重要。”宗政山暗中捏了捏宗政木的腿,宗政木无奈妥协“木儿知错了。”
“娘,把药喝了,今晚出去也能精神点……”宗政山亲自将药碗递过去,但是宗政夫人却不接话,转而对宗政木说道“回来就别走了,改日要是出去,带着娘一块出去走走。”
“那还要看娘身子是否安康了,您为了这个也要把这药喝了。”
就在秋烛准备等宗政夫人喝完药收起之时,宗政木却突然瞪了他一眼,令他身子一僵,很快收起碗碟转身欲走。
秋烛左思右想,总觉得宗政夫人并未宗政木那般在乎,甚至连一线生机都不曾求过。
走出庭院的速度放缓了许多,他悄悄打量了一圈,发现这个庭院里丫鬟不过才两个人,按照一个大户人家的分配,实在是少了一点。
可惜他不能绕道后面去看看,宗政木突然出现令他不能久留,那家伙认识自己,万一认出来麻烦可是不小。
今晚宗政家给二少爷接风洗尘,自然一家都在一起,届时再探一探究竟也不迟。
一直待到天黑,所有人都在前院忙碌,难免显得侧院冷清,刚要再去一趟侧院,却被匆忙指使下人干活的管家喊住了。
“你,愣着干什么,快去前面帮忙。”
秋烛无奈端着酒菜往前院走去,宗政家所谓的接风洗尘,歌舞生平,与他们也是截然不同。
“快端到二少爷面前。”每人都是独坐一张小桌,秋烛低着头将手里的菜放置在宗政木面前“二少爷请慢用。”
“阿木,这是家里新请的厨子,烤的牛羊肉可是一绝,你这次回家可要好好尝尝。”微微抬头,正座上做的正式宗政家的当家人——宗政越。
“还是家里的菜最好吃,外面多少佳肴都比不上。”宗政木浅尝一口,夸赞一句,宗政山笑道“那就别老在外奔波了。”
“你哥哥说的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与你同龄的孩子早就娶妻生子了,就你经常不着家,人家提亲都见不着人。”
“我在外走过多个地方,见识到不同的姑娘,日后若是有心仪的必然带回来给爹娘还有大哥看看。”
虽然对这家人说笑着,可是宗政木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那个下人,几杯之后,便借口离开一阵子。
秋烛疾步朝侧院走去,推开院门,径直走向宗政夫人的房间。
房间素雅,并无半点奢华之气,倒是与他清修多年的娘亲有几分相似。
一览无遗,并未发现有何不对,开了几个抽屉,均未发现苏大夫所说的木盒,还是说真的被宗政夫人贴身携带?
突然一道光迅速闪过,一回头金光射出,秋烛反身一踢,踢中了来人的手臂,伸手用力的钳制住,才免于被刺伤,此时一柄莲花刺就抵在他的脖颈处。
“三年不见,林二少爷近来可好?”宗政木收起了莲花刺,仿佛见到了故交,后退了两步。
“你的身手长进真快。”刚才那几招,速度之快令秋烛险些反应不及,要不是莲花刺这种兵器是要近身才能起作用,恐怕他至少也要受点皮外伤了。
“当年我夜探未名山庄,被你关在了石室,那么今日你暗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