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的话出乎意料,雷虎和阿刀同时脸色巨变,惊问:“你什么意思——”话音未完,他们觉得腹部突然巨痛,如同有人拿着刀子往那里捅了一下,然后再在里面狠狠的绞动着,令他们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肚子,痛苦的呻/吟声也脱口而出。
“你……”他们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用吃人的眼神瞪着王大山。
面对这样的眼神,王大山岿然不动,只是颇为可惜的看了看那颗药丸,叹息道:“发作得可真快啊。”说罢,他嫌弃的把掌心向下,任由药丸掉在地上,然后抬脚把它碾碎,仿佛他刚才拿着的不是解药,而是恶心的虫子。
雷虎和阿刀顿时睚眦欲裂,咬牙切齿道:“你给我们下毒?”王大山的背叛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腹痛,而是死死瞪着王大山,恨不得扑上去当场撕下他一块肉。
“不,给你们下毒的是万兰花。”王大山伸出手指晃晃,虚空朝他们两个点了点。“而你们——杀了万兰花!”从头到尾,他就跟隐形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着内讧的发生。
嗯,最多就是说了那么一句话,而已,怪他咯?
“你不是山子?”雷虎的脸色因腹痛而变得惨白,趁着王大山分神之际,脚步一动,双手迅如闪电的掐向了王大山的脖子。
他是想故技重施,用这最后一拼之力来制住王大山,逼王大山拿出解药来。
不想王大山早防着雷虎了,只是微微一错身,便灵活地闪开了雷虎的攻势,同时他人已经站在门口处,回头朝他们讽刺地笑着:“我当然是王大山了,不然你们以为我是谁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山子没有这样的身手。”
“我确实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但我比较擅长逃命……”说到这里,王大山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语带恨意的说道。“我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并不想害人,却被你们连哄带骗的带到了山上,想跑都跑不了,要是再不学着点逃命的本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雷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往前冲,却被王大山轻易避开,他收势不住,整个人跌到地上坐着,捂着绞痛不已的腹部直喘粗气:“山子,我们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他这是想走温情路线,对王大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王大山却看透了雷虎的本质:“好,当然好了,好得上山的第二天就硬逼我去杀人,我不肯杀,你们就要把我扔下悬崖……”抬头,他看看窗外,眼眸忽地闪了闪,干脆就靠在门板上,起了与雷虎及阿刀聊天的兴致。“我不想杀人,怎么办呢?我不想抢那些无辜百姓的钱,怎么办呢?只好假装胆子小,假装被吓得屁滚尿流,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狼狈不堪的瘫软在地上,才侥幸逃过了那次考验。虽说从此以后被你们看不起,被你们嘲笑,但起码我至今从未杀过一个人啊,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说到最后,他激动得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拍得梆梆作响。
这,就是他的底气!
雷虎冷笑连连,眼神往卫小荣的房间瞥了一下:“那你刚才杀的不是人?”
王大山眨眨双眼,心虚地咳嗽了两声:“那个不算。”
“哼!”雷虎不屑的哼哼着,翻着白眼表示看不起王大山的虚伪。
他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腹部的巨痛让他实在是没法继续了,只好求助的望向了阿刀。
不想阿刀一直沉默着,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好一会儿,阿刀才缓缓看向王大山:“药是我配的,解药也是我配的,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怎么偏偏今晚就出事了?那毒肯定是你下的。”你就承认吧!
得,这位还在执着于他的解药是否有效,是否有毒。
雷虎顿时被他气得翻白眼翻得更猛了。
阿刀是真的想不通,对于自己无意中制出的这个药,她可是万分自豪的,因为这种毒药问世了好几年,却无一个郎中有本事检查得出来,令他每次想起都免不了沾沾自喜。
但凡敢惹到他的人,都被他用这种办法悄无声息的弄死了,最后也只不过被诊断为风寒过重,根本查不到他的头上。
要不是他手头上沾染的人命太多了,光凭着这份毒药,他早已功成名就。
可刚才他吃下了自己的解药,却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王大山摸着下巴啧啧有声,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起来,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我本还想查清是谁制作的毒药呢,结果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说心里话,他其实很想赏这二位每人一脚解解恨的,可又怕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遗憾的摇了摇头。“药确实是你的药,解药也没有错,可是有人曾提醒过我,毒药和解药若是一起吃了,万万不能再碰酒,不然烈酒会让两种药力融合,变成新的毒药……”为了给王大山壮胆,出门前每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而且还都是烈性酒,现在他们三个都是浑身酒气呢。
“那个人是谁?”想到那个提醒王大山的人不但知道这种毒是什么毒,还能猜出解药的成份,阿刀的脸色就黑得能滴出墨汁来。“快告诉我是谁!”他不甘心,这岂不是意味着,他是自己把自己给毒死的?这让他如何能甘心呢?
王大山的目光倏地变冷,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你不配知道她的名字。”丢下这句话后,他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留下雷虎和阿刀在原地等死。
雷虎犹不死心,还想追上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