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神案上的圣旨,莫神医激动得胡子翘翘,手指放在胡子上捻啊捻,一连捻掉好几根胡子,才拍了拍小茶的头道:“小茶茶啊,为师终于要把你嫁出去了,以后你就是天荣国的太子妃,在京城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欺负你啦。”
其实早在秀水镇时,莫神医便看出太子对小茶有意思了,不过他的内心也极为矛盾纠结的,一方面并不看好他们,对这段感情不抱太大的希望,一方面却又希望他们能够得尝所愿、终成眷属。
不看好是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份、地位悬殊,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是良配。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他们若私定了终身,便是私相授受,根本得不到人们的承认和祝福的。
可年轻人的感情总是那么热烈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不希望自家的小徒弟受到情伤,留下遗憾。
莫神医也有年轻的时候,也曾冲动过,知道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可惜那时的他太年轻了,还不明了自己的心意,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医术的研究上,以致于错过与她的缘分,让她另嫁他人。
后悔莫及的他却再也没有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更加不可能去挽回那段感情,是以他干脆绝了娶妻的念头,一心扑到医术上,才造就了如今的“第一神医”。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想,他会勇敢地追回那个留在他心底的姑娘,不让他的生命再留下任何的遗憾。
如今能够看到他的小徒弟与心上人双宿双飞,仿佛了了他的一个心愿似的,让他莫名的兴奋着。
一激动,莫神医便大手笔地赏了府里的下人们五个月的月俸,把下人们喜得一个个都见牙不见眼的,走路带风,在人前都昂首挺胸的。
管家阿术甚至从库房拿钱买了好几串长长的鞭炮,带着几名爱凑热闹的小厮跑到府门口放了起来,闹闹哄哄的就跟过年似的。
能不高兴么,安国公府居然出了一个太子妃,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如果将来太子登基,那太子妃可就是一国之母了,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与有荣焉,鸡犬升天哪——啊呸,什么鸡犬,他们是人!
小茶倒没有想像中那么兴奋,神情淡淡地说道:“师傅呀,你家徒弟什么时候不是横着走的?”就冲着小神医的名头,也没人敢惹她。
在她看来,成为太子妃这事儿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子前世已经是人生大赢家了,现在又加上重生,要是再搞不定这种事,她可以呵呵糊他一脸了。
再说了,就算不能成又怎么样呢?
一旦太子违背了他当初的承诺,那么她也没必要在太子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她有空间,有医术,到哪儿都饿不死。
与其伤春悲秋,还不如把精力都放在治病救人上面,多给自己积点功德,就算以后死了,也能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呀。
“这倒也是!”莫神医赞同的点了点头,可当他看到小茶还是一脸不在意时,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上点儿心?亏得小白白那么努力的想要娶你。”
他可是知情人哪,见证了太子是如何想尽办法虐待自己的身体,就为了博得皇后娘娘的心软,最终对太子妥协的。
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太子心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隔几天就吐一次血,哪怕那是假的,可也要三分假七分真才能骗得到人呀。
莫神医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小茶的心情更坏了。
她把身边的下人全部赶出去,只留下她和莫神医,才双眼微微泛红地望着莫神医:“师傅,我就是生气啊,反正我现在还小呢,他那么急着定下亲事做什么?”
尤其是他不停地使用苦肉计,重病、吐血、中毒加遇刺等行为,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就算有灵泉水滋养身体,也架不住他这么频繁的自伤呀。
如果一切都慢慢来,等到水到渠成的时候,她还会感到高兴,可现在亲事定得这么快,分明是他用不断的自伤换来的,她能高兴得起来么?
都快恨死他了!
莫神医被小茶说得一滞,顿了顿,叹息道:“他也是想早日定下你嘛,省得夜长梦多。”他能理解太子的想法,毕竟这世间事瞬息万变,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倒不如早早定下,也好放下一件心事。
“哼!”小茶还是很生气哟,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因为这是大喜事,她不能在人前露出半点不高兴的神情,免得传扬出去,被人说她对亲事不满,不想嫁给太子。
“好啦,乖徒儿别气了,知道你是在心疼他,不定都已经定下了,你还想怎么办呢?”莫神医心疼地摸了摸小茶的头发。“一会儿记得要笑着走出去,好跟府里的下人分享一下你的喜悦,知道不?”
“我知道了!”小茶皱皱鼻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打算一会儿让龚嬷嬷拿一笔钱出来,好打赏府里的下人。
想必龚嬷嬷她们早就在院子里等得不耐烦了,要与她一起庆祝这件喜事呢。
小茶乖乖点头的小模样让莫神医的心头一阵阵发软,觉得他家小徒儿是天下最可爱的小徒儿了。
“去吧,去吧。”莫神医在小茶出门前,还坏心地建议了一句。“要是真的生小白白的气呀,你就不要见他,让他在成亲之前都见不到你,嘿嘿……”
小茶今年还不到十三岁,离成亲起码还有三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