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首领冷冷睥睨着翠拢,既满意于她的识相,又对陈正行推卸责任的行为极端不满。
在这次的计划,陈正行可是负责实施的人,翠拢不过是辅助他罢了,具体的内容她完全不知晓,将来主子若是怪罪下来的话,陈正行必定是负主要责任,翠拢负次要责任。
然而,主子一向行事狠厉,手段毒辣,吩咐下去的事情若手下未能及时完成,那个人不死都得脱层皮。
眼前跪着的这两个,大首领可不管他们之间谁的责任更重,于他而言,他们都已与死人无异。
尤其是想到他很有可能会受他们牵连,被迫跟着他们一起受罚,大首领便心生怨恨,生撕了他们的心都有。
大首领心早已打定主意,若是主子追究起来,他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两个人的身,要受罚他们受,要死他们死。
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可怜的陈正行,仍在天真的以为只要向大首领求饶,说得大首领心软了,说不定能得到大首领的谅解,使得他免于受罚呢。
殊不知,他这枚棋子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接下来等着他的便是安心等死。
对于大首领的问题,陈正行必须咬死了不松口啊,坚持道:“小的确实不知,望大首领明鉴”
“是吗?”大首领语气平静的反问,情绪毫无波动。“希望你所言属实。”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一点也不相信陈正行的鬼话,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没那个心思和陈正行废话下去。
再次深深吸一口气,大首领感觉到体内的内力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下便是一阵阵发慌。
再看看脚下倒卧一地的手下们,他想,他们的情况或许跟他一样,空留一副躯壳,内力却被某种不知的毒药给散掉了。
痛苦的闭了闭眼,大首领回想起刚才他一路跟踪尾随卫大小姐过来,甚至潜入前厅,提前卧伏在穹顶的承尘偷听的情形,终于意识到,整个过程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好像是……有人故意在放纵他的行为一样。
大首领越想越是心惊,不由得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刚躲进承尘,便莫名其妙被人制住了,全身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正行和卫大小姐在前厅对峙。
身体不能动,不代表他的听力也受到影响。
紧跟着,他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同样悄然进入,学着他的动作伏在承尘,进行偷听。
可惜他受制于人,没办法扭过头去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更加没办法给自己人发出警告,只能静静地伏在原地,听着厅内人的对话。
直到卫大小姐带着人离开了,他才突然恢复自由身,从承尘跌落下来。
虽说他听到了想要的内容,也知道陈正行果然怀有异心,并非真正的忠于主子,可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身内力被散得精光,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
内力被散光?
大首领猛地一怔,突然记起许久前的一件被组织里众人刻意遗忘,却始终带给大家最深层惧意的诡异事。
在卫大小姐在进京前,他们家小姐也曾派出几名精英级别的暗卫去刺杀她,不想那些人最后都失败了,只剩下一个人逃了回来。
逃回来的暗卫自然是要以死谢罪了,然而从那人伤口散发出来的血气,却让闻到血腥味儿的暗卫们全部内力尽散,无一幸免。
如今想来,当时的情形似乎与他现在的境遇极为相似。
再回想起卫大小姐那一身神的医术和毒术,大首领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瞬间凉透了。
不必说了,当初那件事肯定也是卫大小姐的手笔。
如果那时的她只是给自家主子和小姐的一个小小的警告,如今主子再次惹到她,大首领已经不敢想像,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击了。
联想到卫大小姐震怒的可怕后果,大首领哪里还能呆得住,懒得再跟陈正行废话,捂着胸口慢慢往门外走去,从怀掏出一个木哨,放在口吹响了它。
清脆的哨声响彻整个庄子空,没过多久,便有几个人影迅速掠庄子的院墙,最后落在大首领的面前,单膝朝他跪了下去。
大首领忍着身的疼痛,低声朝那几个人吩咐几句。
听到的人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错愕地望着大首领。
大首领朝他们轻轻颔首,他们不再怀疑,急忙收敛起异样的心思,默默起身,依照大首领的吩咐办事。
有两名暗卫起身走到大首领身边,架起他,运起轻功迅速消失在庄子。
其余的人则跑去把他们的伙伴喊过来,将地那一批仍在昏迷不醒的人全部搬走了。
很快,整个庄子的青衣人走得一干二净,独独留下陈正行和翠拢两个面面相觑。
陈正行和翠拢忐忑不安的对视一眼,心里七八下的,不知大首领会如何处置他们。
他们倒是想在大首领发难前,寻找机会逃离庄子,然而整个庄子都被另一批青衣人牢牢看守着,他们压根逃不出去。
看到那被围得如铁桶一般的庄子,陈正行和翠拢哪里还不明白,他们两个除了被困在庄子里等死,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绝望瞬间将他们淹没,同时瘫软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回去向沈相复命的大首领根本不会替陈正行隐瞒,一五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