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华笑着点头,口里胡乱应付了下,看吴飞见他还是一副不答理的样子,想再说啥倒是不好开口。温茹体贴道:“抱歉,我去
下化妆间,你们聊。”
李蔚华侧身坐下,低声道“吴飞,我们找个时间谈谈。你总是不接我电话。有些事情,你要给我解释的机会。”
吴飞哼笑道:“谈什么?解释你不是和这个人睡在床上,就是和那个老总一起吃饭?”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你也明白我是让人暗算,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今天去百盛试镜,恰好遇上上陈董所以一起吃饭。”
“如果只是解释这些,那就不必了。你爱怎样我没法管,也不想管。”
李蔚华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停了停才说:“你今天晚上回金海吗……”话未说完吴飞一挥手。“走!别倒我胃口。”
起身回座,陈卓见他脸色不好,问道:“给你加个热汤?”抬手指示意侍者靠过来,“都兰豆啤酒浓汤。”
等汤上来也只喝了两口,陈卓见他实在没胃口也没心情了,只得一起离开,到地下停车场道别走人。
今天除了试镜没有别的安排。刘凌赶着去准备合同的事,小乐陪他上了保姆车。李蔚华想了想,让司机先回滨江路,准备换辆车
回趟父母那。又快一个月没有回去过了。
李蔚华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李蔚华将他们接来s市之前,一辈子也没出过省。虽然是鸡窝里飞出只金凤凰,两个老人
离李蔚华的生活是越来越远了。每次李蔚华回去,也只是做点好吃的,一家人闲坐着,话不多。
在父母那沙发上躺了半下午,吃了一顿妈妈的家常饭,李蔚华才觉得精神恢复了点。告别了父母开车出了门,李蔚华犹豫了一会,还是回了滨江路。有些奢望,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自己总是被床第间的温存弄昏了头。
14
晚上八点,吴飞的电话打过来,李蔚华只得接起来。
“你不在家呆着,还在哪里晃?不是你说晚上要谈谈的吗?!!”
“我在家。”李蔚华重读了那个家字。“滨江路。”
“马上回来!”
“我以为你并不想谈。”
“我有说过吗?现在回来。马上!”
“吴飞,就算是养在家里的金丝雀,宠物狗,总也有人照顾,有遛鸟遛狗的时候。我并不是一个死物,你高兴的时候随意把玩,不想理的时候就无知无觉得呆在那里。”
“谁养金丝雀像我这么养的?你想拍戏拍戏,想唱歌唱歌,喝醉了还得照顾,想勾搭哪个导演、投资人、老总就随便勾搭!"
“我说过只是试镜的时候遇到了顺便一起吃饭而已!”
“是谁吃饭吃到别人胯下làng_jiào的!”
“……!!”
李蔚华忍了忍,尽量理智的说道:“和宋导,以及那次,是在你把我赶出金海之后。之前的五年,我从来也没有上过别人的床,你应该清楚。而且一起吃饭并不代表什么。你也和温茹一块吃饭吧。”
“你是在计较我并没有为你守身如玉吗?是!你倒是守身如玉了,你是守心如石!”
李蔚华再次被话打到头,不过他听见的是守身如玉,并不明白其实吴飞的计较的重点在“守心如石”。
哽咽着将忍住眼泪,李蔚华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吴飞,我今年23岁,从18岁就开始跟你,是,我并不纯洁,也不纯粹。做过负心人,卖过身,如今轮也让人轮过了,我就是这样子了,就算是后悔,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回到从前。如果你要,我就跟你……”
吴飞被“如果你要我就跟”这句话激怒,冷笑道:“我这里不是垃圾筒!并不收别人的破烂货!”摔了电话。并没有听见李蔚华没有来得及出口的三个字:“……一辈子。”
李蔚华放下电话,在床前小冰柜里拿出两个小冰袋覆在眼睛上,将那股灼热压回去。“李蔚华,李蔚华!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也好。这样总算是结束了不是吗?”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然而躺在床上,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吴飞的样子。
他眼中燃烧着兽焰与独占欲压下来的样子,他带着餍足勾着嘴角逗弄自己的样子,他带着灼热的呼吸与低喘吹在耳后,以及低声的咕哝。某一天,某一天他似乎是说了两个字“爱你”,没有听清。
“李蔚华,李蔚华!莫非你挨操还挨出习惯来了?吴飞,吴飞他不知道有多少床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李蔚华双手摁住冰袋甩甩头“不要再想了。有什么好想的呢?”他在心中劝慰自己。
然而脑子里还是吴飞。
他推开宴会厅的大门,花瓣雨纷纷飘落的他全身都是。身后是九层的蛋糕,他在微笑,“蔚华!生日快乐。”
他在一片的长枪短炮面前伸手,将他拖上红毯,他勾着嘴角在他耳边微微侧首低头:“蔚华,这是你的首映礼,你的。放轻松,微笑。”
他坐在沙发里笃定的告诉他,“蔚华。想做音乐剧那就着手去做。投资是五千万。你只管去做。亏了我给你兜着。不过我知道你会做的很棒。我等着。”
…………
呵呵。李蔚华笑了起来。他并没有等着。音乐剧,他连看都没有看。幸好,没有亏本。
李蔚华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他并不知道吴飞在摔了电话后也一直坐立难安。
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变的难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