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哦了一声:“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许卓端着水转身:“不用。”
到了房门口,许卓又道:“你今天没课?”
凌威啊了一声:“我,我是不放心你,所以……。”
许卓笑笑:“谢谢。我没事了,你去上课吧。”
凌威应了,心想,你不会对老大不管不问吧?老大发烧了,你也不让我进去看,也不让请医生,老大,我该怎么办?
但很快,他的担忧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等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艾朗的电话打过来了。
原来,许卓已经给艾朗打了电话,让他带医生过来,为了避免到时候被许卓看出什么来,所以,凌威可以放心地去上课了。
凌威松了一口气,出门了。
许卓找了一根吸管,放在水杯里,蹲在床边,把吸管塞到莫天问嘴里,让他喝水。
莫天问其实醒了,许卓有动作的时候,他就醒了。
莫天问今天就没打算偷偷离开,如果许卓质问,他身上的吻痕可以很好地说明一切,但发烧这事儿,真不是莫天问能控制的了。
许卓温凉的手覆在他额头的时候,他就觉得,幸福,不过如此。
他很听话地喝水,和体温相比,水温适宜的温水如同一股清凉的山泉,瞬间滋润了他干涸得近乎冒烟的喉咙,进而舒服到了四肢百骸里面去。
他缓缓睁了眸子。
毫无预兆地,看到许卓惊慌如小鹿一般地移开了视线。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玩心大起:“害羞了?昨晚,你可是很热情呢。”
他能看到,许卓捏着水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如玉的修长手指在玻璃杯的映衬下近似透明,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莫天问轻轻叹口气:“折腾了大半夜,要了我半条命,这不,发烧了。”
许卓的脸腾地就红了。
“酒后乱性,我现在是相信了。”莫天问开始添油加醋:“昨晚,你一直拉着我不放,我也不想的,可你知道,我也是正常男人,谁也受不了……。”
“够了!”许卓猛地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头晕目眩,而且,双腿无力,使得他整个人朝着床上的男人倒下去。
莫天问赶紧伸开双臂接住他,唇边含笑:“卓,这算又一次的投怀送抱?”
“我喝醉了,可是,你没有。”许卓推开他,自己勉强站起来:“你大可不必管我,把我扔床上离开就是了,你这样,你这样——你怎么对得起西子!”
“西子?”莫天问微微地挑眉:“和他有什么关系?”
许卓似乎是怒极,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另类情绪:“他是你的爱人,你怎么能……。”
莫天问眸子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升腾。
他定定看着许卓的眸子,一字一句开口:“许卓,我没和西子上床,连亲吻都没有。”
他的话很慢,许卓缓缓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自从有了你,”莫天问轻轻叹口气,他最受不了许卓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忍不住想犯罪:“其他的男人,我都接受不了。”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愿意和谁好,跟我没有半分的关系。”许卓没察觉自己的语气里少了刚刚的酸涩,同时,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慢慢滋生:“等下艾朗会带着医生过来,我这里不方便,你和他们离开吧。”
“我想洗漱一下。”莫天问掀开被子。
许卓恨恨地转过身:“能不能拜托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是病人。”莫天问的语气带了几分委屈:“浴袍昨晚不知道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许卓的俊脸又红了,四下看了看,果然在浴室门口看到了被脱下来的浴袍,他走过去,舀起来,背着身子给莫天问递过去:“穿上。”
发烧对于莫天问来说,绝对是个小问题,但在许卓面前,他怎么也要装装样子。
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一下子扶住了许卓的肩膀,声音低沉微弱:“我,我头晕……。”
许卓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脸不高兴,手上力道却没减:“别去洗漱了,等着艾朗他们来……。”
话未说完,就看见莫天问另外一手扯开浴袍,布满吻痕的精壮身子完全呈现在许卓面前。
许卓猛地转了头:“你!流氓!”
莫天问笑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会误会。所以,还是得洗漱,然后,换衣服,你觉得呢?”
许卓只能认命地扶着他去浴室。
莫天问撑着洗手池站好,极力表现快要站不稳的柔弱模样:“能用你的牙刷吗?”
许卓哼了一声,没说话。
莫天问喜滋滋地舀过来,挤了牙膏开始刷牙,不一会儿就满嘴泡沫。
他冲着许卓呲牙:“看,糖葫芦……。”
许卓先是一愣,接着好像陷入了沉思,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自己站好!我出去了!”
莫天问一把拉住他:“以防万一,以后,还是给我准备一把牙刷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觉得咱俩用一把,也挺好。”